大封邊疆。
數座黑山矗立於此。
北側,是萬里死地。
神秘的沙暴時常於死地內肆虐。
駐守邊疆的牧人知道,遇上沙暴,意味著死亡。
萬里死地的某個地窟之中,插著幾條碩大的水晶柱。
水晶柱內,純粹的魂火在熒熒燃燒。
忽然間,其中一根水晶柱的表面出現蜘蛛網狀的裂紋。
啪啪啪!
短短一兩秒鐘的時間,水晶柱已佈滿裂紋。
柱內的火焰比之前要縮小一倍,火光也暗淡了一些,彷彿隨時要熄滅了一樣。
這時,地窟中響起一陣呼嘯聲。
一個身影出現在水晶柱前。
這人全身環繞著黑氣,看不清具體樣子,千萬死靈掙扎於他的黑影之中。
他彷彿就是行走的煉獄。
他伸手觸控水晶柱,很快一段段模糊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
“能讓段朝笙吃如此苦頭,難道是那些祭酒大監?”
“嗯?不對,那是閻魔?李淳陽?”
神秘人心神巨震。
“不對,這氣息遠不及李淳陽。”
他繼續觀看,神情格外凝重。
良久,他緩緩地收回了手。
他閉眼慢慢回味剛剛所看到的畫面。
“這金光有趣,甚是有趣。”
他森然一笑,萬靈震顫。
…
另一邊。
易凡服下『老君牌小還丹』後,身上的傷勢盡數恢復,瞬間狀態滿滿。
而後,他立刻回到山澗處。
孔勝男依舊沒有甦醒,脈象平穩,沒有其他大的問題,就是氣血有些不足而已。
易凡暗自鬆了一口氣。
稍後,他抱起孔勝男加速離開。
他回首看了眼被摧毀的大片林地,心裡唸叨著:
“唉!這次鬧的動靜有點大,千萬不要怪罪到我頭上。”
回到放置牛阿離的古樹。
這裡遠離戰鬥的中心,並未被波及,牛阿離自然無恙。
“有點難頂了。”
易凡左右兩肩各扛一女,哼哧哼哧地往青州城趕去。
…
兩天後,清晨。
孔勝男甦醒。
她睜開眼,環顧四周,熟悉的窗簾、屏風、桌椅、掛飾…
孔勝男瞳孔猛然一縮,驚疑道:“我居然沒死。”
她下意識想檢查一下自己四肢,確認是否健在。
可傷勢未愈,稍微動一下就拉扯到傷口,引起劇痛。
因此她只能繼續躺著。
回想昨晚的戰鬥,到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她很清楚那個黑袍男子的實力。
以他的能力,別說自己,蕩平這青州城也並非沒有可能。
在那個時候,陰毒都已入侵心脈,她很難想象還能有誰能將自己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哪怕是國師出手,恐怕也回天乏術吧。
沉思間,門在傳來腳步聲。
吱~
房門推開,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
他乃大封御醫,雖說是耄耋之年,但依舊是面色容光煥發。
他兩眼炯炯有神,步法矯健,完全跟老人這個詞沾不上邊。
“孫爺爺?”看見此老者,孔勝男嘴裡低喃道。
孫永煦見孔勝男甦醒,慌忙跑了過來。
“孔丫頭,你終於醒了!”
孫永煦立刻為孔勝男把脈。
在確認孔勝男的身體無大礙後,才得以放心。
…
“孔丫頭,你可真的把小老兒嚇折壽咯。”
孫永煦表情甚是複雜,一邊是抱怨,一邊又是極度的喜悅。
見他這般模樣,孔勝男嘴角竊喜,內心不禁流過一股暖意。
孔家與孫家乃是世交。
小時候,孔勝男經常去孫家玩,深得孫永煦的疼愛。
孫家乃是醫師家族,其醫術在大封稱第二,無人敢說第一。
而孫永煦則是孫家醫術的集大成者,從醫以來,救人無數,鮮有失手。
原本他是在青州隔壁的齊州,為某個武侯醫治舊傷。
在得知孔勝男出事後,他就立刻趕了過來。
“丫頭,下次可別這麼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