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她有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短暫的少年時期後便處於各種緊張糾結的痛苦中,直到死前把老房子買回來才過了幾天安心舒適的日子,然後掛了。
重生之後,滿腹怨氣與祭旗的恐懼,讓她徹底告別重來一次的任性童年。
當祭旗的命運改變後,怨氣沒了,但她無憂無慮的童年、躁動期的青春少艾時代也沒了。早知如此,她不該活得戰戰兢兢,再次錯過人生許多難忘的風景。
例如與子桑的少年互動期。
唉,對於今世的人生,她除了懊惱,更多的是一種囫圇吞棗的遺憾。
不過沒關係,錯過童年少年,她還有青春期沒過完。
兩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她要求不多,只希望九幽、冥界什麼的是虛驚一場,打打殺殺的事情能少些,讓她和小夥伴們平平靜靜地度過餘生。
雖然現在談餘生為時過早……
“秋小姐,您弟弟姚冬偉好像要過來。”
書吧裡,秋寶繫著圍裙戴著頭巾,一身裝備站在櫃檯前心不在焉地擦洗水杯,正在開小差時,王標的電話進來了。
“過來幹嘛?消費的話還是可以的。”她緩聲道。
客人至上,她可以不計前嫌。
“找您要錢吧?”
“哪兒來的把他弄回去。”
王標應聲而去。
今個週末與中秋一起放假,是兩人生日,但子桑沒空回來,說要出差讓她別過去。
沒關係,男人以事業為重。
何況他除了日常工作,還添了一件明查暗訪九幽魔女事件,事情複雜,她表示理解。
生日年年都有,李海棠出國了,書吧的大老闆只有她在,今天閒著沒事索性回店裡露露臉,穩定一下職工的民心。
自從鄭柔柔康復之後,她母親姚玉菲成了那個教會的忠實信徒,並且死嗑著雪尖茶不放。每次教會救了人,她立馬蹦出來拿雪尖茶說事,一會兒說它無效,一會兒挖苦代理雪尖茶的吧主人品低俗。
反正,她決不放過任何能打擊雪尖茶的機會。
在她心裡,只要搞垮雪尖茶的市場,秋寶就完蛋了。
這沒什麼,狗改不了****,只要這隻狗不是自家的管它呢,當看場熱鬧。
讓秋寶好笑的是,姚玉菲曾經來店裡託經理給她轉話,說只要秋寶定期給教會捐款捐雪尖茶,她可以既往不咎,不再找雪尖茶的碴,否則沒完。
啐,求別停。
正嫌人生無聊多寂寞,找個樂子多不容易。
秋寶斷然拒絕,然後姚玉菲多次在公眾場合憤慨激昂地指責她的人品與雪尖茶一樣,遲早要完。
令人大跌眼鏡的是,鄭柔柔像換了性子似地,很少在公眾場合談論秋家、姚家的事,有時候甚至因母親過激的言論而當著媒體的面,隔空向秋寶與書吧道歉。
大部分人都說,這是一種死裡逃生後看透世情的豁達與淡然。
是與不是,秋寶不作理會。
她驚訝的是,姚冬偉怎麼有臉過來找她要錢?
原來,她親爹姚樂平的公司半死不活,衣食住行大大縮減,給兒女的零花錢幾乎沒有。
秋寶鐵石心腸,對父親一家緊衣縮食的日子視而不見。
子桑也一直對老丈人家不理不睬。頂多過年過節送點禮物過去,連人都不給見一面。親情綁架行不通,又怕拉低自己的生活質量,梁婉婉終於死心跟姚樂平離了婚。
兒女卻留在姚家,防的就是秋寶哪日回心轉意,能佔點兒便宜。
姚夏如還好些,聰明又能忍,麻溜地利用吳二弟弟給的錢去了外地讀大學。
日復一日的清貧生活,姚冬偉很快就熬不住了。
他上次的腿傷沒好全,是殘疾人士,泡妞沒人理,除非兜裡有錢。泡吧、出去耍樣樣都要錢,又不敢找父親要,便三天兩頭找母親要錢,不給就要死要活的。
死守著最後一點私房錢,猶豫著要不要出去打工的梁婉婉哪裡受得住?一氣之下也什麼都不管了,慫恿兒子去找最富貴的二姐要錢花。
秋寶如今名氣越來越差,整天被人盯著找碴,於是梁婉婉賭上了,賭她不敢對親弟弟下毒手。猶心存一絲希望,若兒子能從她身上開啟缺口,以後還愁沒錢花嗎?
所以就有了今天這一出,相信這種事以後還會有。
把杯子全部擦乾淨後,秋寶剛想進廚房做點心,手機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