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麼回來了?”秋寶頗覺意外,端著盤子溜過來調侃他一句。她以為那刁蠻的姑娘會要求酒店經理把他炒了,有錢人就這麼任性。
石子軒一怔,“我怎麼不能回來?”
“沒。能回來就好。”見他糊里糊塗的。秋寶吹了聲口哨不再多話。
石子軒被她的話鬧得莫名其妙。
夜色漸深,餐廳裡的氣氛越來越濃烈,大家開始忙得後腳不著地。不知不覺就忙到了凌晨一點鐘,另有一批鐘點工到位。秋寶等人按時下班。
兩人換回自己的衣服。一起出了更衣室。被門口一名侍應攔了下來。
“哈?貴賓一號廳請我們過去?”秋寶與石子軒面面相覷。
去過貴賓區服務的石子軒疑惑地問:“一號廳不是不開放嗎?”
“是不對外開放,兩位去了就會明白,這邊請。”脫下制服就是客人了。那名侍應禮貌地笑著說。
兩人跟在侍應後頭一邊走一邊聊,“猜猜那裡有誰在等著咱們?是不是那姓趙的帶人來跟你秋後算帳?”
“誒?你怎麼知道?”
“你跟她的爭執我都聽見了,我還以為你會被炒呢。”
難怪她剛才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石子軒明白了。
“那咱們不去了,走,吃宵夜去。”被她這麼一說,石子軒也覺得有幾分可能。
“好。”難得少年深明大義不惹事,秋寶樂得輕鬆贊同,兩人悄悄撇開前頭專注帶路的侍應準備溜走。
誰料,他們一轉身,剛巧與另一班從貴賓廳出來的客人迎頭碰上。更巧的是,那位自詡石子軒未婚妻的趙姑娘赫然在列。
她認得秋寶,見兩人站在一起準備去約會的樣子,不禁怒火中燒,指著兩人氣得渾身打顫,“好啊!你們兩個……”其神情悲憤,活像正室把丈夫與小三捉姦在床。
小年輕們的想象力真豐富!秋寶握拳湊近嘴角輕輕咳了兩下。
“要不,你倆再好好溝通一下?”她揶揄地提議一句,一邊往後退。或許她應該跟人去一趟貴賓一號廳,既然仇人在這裡,那麼邀請兄妹倆的肯定是另有其人。
石子軒無語地望著她,這世界怎麼了?兄弟無義,繼妹無情,他這什麼命啊?
“站住!”見情敵想溜,趙姑娘一聲厲喝。
今天有靠山在,她非撕爛那賤人的臉不可,便怒氣衝衝地向秋寶走來。
石子軒冷漠地擋在秋寶跟前攔著,趙姑娘則非要撲打他背後的秋寶。與她一同來的那些人袖手旁觀,站在對面興味盎然地看著這場鬧劇。
見她糾纏不休,耐心用盡的石子軒一把揪住趙姑娘的頭髮,無視她的痛呼把她猛地轉過身向著對面,冷冷地盯著其中一個五官端正的青年:
“表哥,麻煩你們讓趙家把這個瘋婆子看好點,別讓她到處見人就咬,一個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說罷,很不客氣地把那姑娘用力往前一推。
她打個趔趄險些摔倒,幸虧被對面的兩個女伴上前接住。
趙家宜站定之後,拔開女伴猛地撲進那位表哥的懷裡嗚嗚地哭訴:“表哥,你看看他,為了一個女人就這麼對我,你一定要替我出口氣!”她早已把石子軒的親戚當成自己的親戚,在稱呼上也是一樣。
那位表哥安撫了她一陣,抬眸,朝石子軒翹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神情略有點無奈:“小軒,小宜是女孩子,你是男生動手就是沒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這麼做,讓周趙兩家以後怎麼相處?”
周家是石子軒的外公家,這名青年是他一個關係不太友善的表兄。
對於這樁被強加頭上的婚事,石子軒深惡痛絕。兄弟的背叛,夢想的破滅,讓他把長期以來積壓在心頭的怒火在今天一併發洩出來。
“周趙兩家怎麼相處關我屁。事?你們把這條瘋癲的母狗放出來不就是為了讓人打嗎?”
一直依在周表哥懷裡的趙姑娘聽了這些話,整張臉皮剎時漲成醬紫色,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溼了周表哥薄薄的衣衫。
“夠了!小軒,你喝多了。”有所察覺的周表哥喝止他,環顧四下一圈。
咦?他們這邊的區域居然沒人了?哦,今天是狂歡的節日,這裡很多客人都移陣娛樂場所去了,就連他們自己也打算轉移陣地繼續狂歡,沒想到攤上這事。
儘管沒人圍觀,這裡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若石子軒那些難聽的話被人傳了出去,以後趙家姑娘還怎麼見人?日後周趙兩家見面也會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