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線的瓦倫要塞,她們無不被那座鑲嵌在雄峻山巒之上的巍峨巨城震撼。尤其是當他們得知,在近千年間,正是這瓦倫要塞有效的阻擋了魔族的千軍萬馬,他們腳下的這片大地,不知在上面發生了多少次鏖戰,每一寸褐色的泥土都飽滿的吸收了血漿,每一顆沙礫後都隱藏著不屈的戰死靈魂。
馬車就在這條褐色的寬闊大道上向上行駛,瓦倫要塞的城門在半山腰上,馬車向上行駛非常緩慢。但既然要塞已近在咫尺,安全方面已不必擔憂,大夥也就放下了心中地擔憂。沿著古奇山脈中峽谷緩緩而行,一路觀賞道邊的景色。
因為先行的哨兵已經向要塞裡通報了白川即將回來,一個簡單的歡迎隊伍已經在要塞城門外恭候了,白川看到裡面當頭的就有遠東軍副帥林冰和遠東情報局副局長杜亞風。
她從馬車上跳下來,朝林冰徑直快步走過去。
“白川,一路奔波。你辛苦了。”林冰的神情永遠是波瀾不驚的平靜,她微笑著說:“我聽說了,你回來道上碰到點麻煩?有人敢阻擾我們遠東的車隊?誰那麼大膽?”
白川匆匆行禮,然後低聲說:“林大人,下官有機密要情稟報!”
“嗯?”
白川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寧殿下就在後面的馬車裡。”
林冰秀眉驟然蹙起,眼睛大睜。她立即就往後面的馬車走去,但白川攔住了她:“大人,事關機密,現在人多眼雜,恐有叛軍的眼線。下官已和寧殿下解釋過了。容稍後再行參見。”
林冰望了白川一眼,猶豫了一下。但很快的,她顯然下定了決心,沉聲說:
“既然白川你受到襲擊。那叛軍肯定已知寧殿下在我軍手中。隱瞞已無意義。”
“但是……”
林冰已經不再和白川解釋了,她徑直走過去,開啟馬車的車門。看到車裡的人,她露出驚喜的表情,緩緩單膝跪下:“微臣林冰,參見殿下!事發倉促,微臣不能護衛殿下脫困,實在無能。微臣一直在為殿下擔憂,天幸見。殿下安然無恙。家族不致斷絕一線生機。”
在全場人震驚的目光中,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立即,有人驚撥出聲:“寧殿下。她是紫川寧殿下!”
“紫川寧殿下!”
聲浪就如波紋在水中一般迅速盪漾傳播著,這時,即使沒見過紫川寧的在場人也明白了這個事實,紫川家的總長已經流亡到了瓦倫要塞。在這一刻,震驚過後,眾人的第一感覺不是驚喜或是失望,而是手足無措。
雖然遠東軍官們早已是“只識紫川秀,不識紫川家”,但再怎麼說,大夥名義上還是紫川家的屬臣,不少秀字營軍官,早年都是出身家族軍隊的,積威之下,眼見連遠東軍副帥林冰都跪下了,彷徨失措之下,不少人也猶豫地跟著跪下。
城門處跪倒了一片的人,參差不齊地叫道:“微臣參見寧殿下!”
紫川寧快步過去,拉起了林冰的手,雙手把她擁在懷中。擁了很長一陣,她激動得什麼也沒說,只是臉頰淚落如雨。她懷抱中的林冰,並不是絕世名將,稟賦才智也不見得如何出眾,以前也屢屢犯錯,甚至還屢屢被先總長猜忌,但這個人,對家族義肝烈膽的忠誠卻不曾有過任何的動搖。自從帝都事變開始,林冰便多方奔走,為挽救自己地生命而奔波努力。雖然身處僻遠地邊疆,但林冰對家族的忠心更勝任何高官顯貴。
“林冰閣下不必愧疚,事情來得太突然,逆賊心狠手辣,誰都料想不到。如今國家淪喪,叛軍竊居中樞,盜用我家族名義欺瞞各方,欺壓良善。寧無能,忍辱負重流亡至此……”
說到這裡,林冰立即接上去:“殿下請放心,遠東軍人對家族赤膽忠誠。在這裡,您的安全決計無憂!”
“如此,有勞林冰閣下和諸位大人了。”紫川寧對眾人點頭致意,換來了眾人一片雜亂地回應聲:“殿下言重了,請殿下放心好了。”
“殿下,請容微臣為您介紹。在這兒的,都是我遠東軍的菁英人物,紫川家的赤誠之臣。這位是遠東軍情報局副局長杜亞風閣下。”林冰殷勤地介紹道。
紫川寧微笑著,心下卻對林冰的用意十分感激,這位遠東軍的副帥確實是家族的忠臣,她在為自己創造機會。遠東統領如今態度曖昧,誰也不知道他會如何打算。現在,紫川寧能籠絡爭取到的遠東軍將領越多,她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與在場的遠東軍官們介紹後,紫川寧轉過頭問林冰:“林冰閣下,請問秀川統領在哪裡?我想與他會面。”
林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