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心裡也是隱隱能猜到點的——最有嫌疑的就是方雲那個異類,偏偏他又不像。
文河咬著牙說:“白日裡見鬼了,出大事了。大人卻剛好不在……”
話出口,他自己也悚然。他望望斯塔裡。卻在後者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恐懼。
二人同時想到:“搞不好,這不是巧合。裡面有陰謀?”
這時,門口響起了沉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咚咚、咚咚咚!”
沒有人開門,門從外面被推開了,一個黑衣的軍法官走了進來。他的身影沐浴在背後的陽光中,顯得格外高大。軍法官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掃視了眾人一番。因為逆光,眾人看不清他的面目,卻能感覺到他的自信和犀利——那是一種堅信掌握局勢的人特有的態度。
“諸位,”軍法官響亮的說:“請起立。總監察長大人駕到1”
將軍們遲疑的、拖拖拉拉的站了起來。
那軍法官乾脆利索的向旁邊一閃,立正行禮。披著黑色斗篷的帝林出現在門口。他雙手插在軍大衣的口袋裡,長身玉立,冷漠而驕傲的望著眾人。
將軍們同時立正行禮:“大人!”
對著滿座閃爍的將星,帝林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悲喜。監察總長臉色異樣的蒼白,眼睛紅腫,幾縷散發灑落在他額前,顯得有點凌亂。
文河響亮的說:“不知監察長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帝林點頭,沒有出聲。他徑直走進來,掃了眾人一眼,目光沒在誰身上停留,卻是停在了會議桌首席,那張空著沒人坐的椅子上。
那是一張常見的紅木辦公椅子,樣式普通,已經頗有些年頭了,這張椅子的扶手和真皮的座墊都有點褪色了。
那是他的座位。
看著那張普通的椅子,監察總長眼中流露覆雜的感情。他佇立著,身子微微顫抖。他想轉過頭,但那張椅子彷彿有著神奇的力量,抓住了他的目光,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他走過去,步履艱難,每接近那張椅子一步都要使出渾身的力量和意志。那短短的幾步距離,他竟走了好久。他顫抖的、輕柔的撫摸著座位的靠背,像是在感受著它逝去的主人的氣息一般,這時,他低下了頭,散落的頭髮遮住了他的眼睛和麵龐。
這時,將軍們都看出不對了。斯塔裡紅衣旗本走近介紹說:“大人,請允許下官向您報告。我們正在開會,這個位置往常是斯特林大人的座位。只是您今天來的不巧,斯特林大人剛好不在,我們正在等他回來。”
“你們在等他回來……”帝林輕輕的嘆息。
這時,帝林轉過頭來面對著眾人,散發遮住了他紅腫的雙眼,在他蒼白的臉上,兩行淚水順著臉頰靜靜的流淌。他解開了斗篷,現出裡面的純黑色的軍大衣,在他右上上綁著一條白的的布帶,胸口處佩戴著一朵小小的白色紙花。
看到帝林的裝束和神態,眾人都明白過來。
“大人,可是府上有人過世嗎?很難過聽到這個訊息,但大人您是國家重臣,擔負重任,還請希望您能保重身體,千萬節哀。”
帝林搖頭,在他的下巴和臉頰邊上,凝結著一串又一串的小冰珠,那是流出的淚水被凍成了冰,每一顆淚珠都在晶瑩發光。這個掌控大權的年輕重臣,他連悲傷都顯得如此美麗,他耀眼的光芒無聲的在房間中閃爍著,照亮了每個人的眼睛。
“斯塔裡紅衣,你說得沒錯。我失去了最愛的親人,你們失去了最好的長官,而國家失去了偉大的統帥。”
帝林流著淚,清晰的說:“斯特林大人已經離開了我們,他不會再回來了。”
屋子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小來都聽得到。將軍們腦子裡一片空白、眼睛直挺挺的望著帝林。
有人結結巴巴的出聲:“大……大人!您是在開玩笑吧?”
帝林沒有回答。這樣的白痴問題也根本無需回答。斯特林為人寬厚大度,深得軍隊和民眾的愛戴,誰也不會拿他的死訊來開玩笑。而且,嚴肅而冷酷的總監察長淚流滿面,將軍們都切實的感受了那份真切的悲哀,那是不能作假的。
“大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帝林流著淚,告訴了眾人一個悽慘的故事:在一月一日凌晨,達克監察廳獲得了一個緊急情報:有位家族的高階官員很可能會在帝都發動謀逆!
吳濱軍法官閣下是一位非常警覺的人,除了派人向監察廳作出彙報外,他還親自向家族在達克的最高階官員,也就是斯特林大人做了彙報——按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