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呢?”
英木蘭毫不迴避她的目光,坦然地回答:“我希望元帥能幸福。但是,流風家和紫川家百年戰爭的仇怨大深了,他們二人是行走在萬丈懸崖的邊緣,稍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啊!這是一條不歸路,我很為元帥的命運擔心。倘若他不是紫川秀,她不是流風霜,倘若,他們只是兩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或者,他們只是如你我一般的人物,或許更容易能得到幸福吧!”
接觸到英俊青年那炙熱的目光,目光中熱切的期盼和期待,白川忽然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暗指。
她慌亂地低下了頭,不覺紅暈以雙頰生成,漸漸擴散。
對久經沙場的女將軍來說,這種心情令她很是恐慌,即使面對魔族的大將也從未有過。
她想馬上逃開去,但卻不知為何,兩腳卻像被釘在地上一般無法動彈,對於對方將要出口的話,她又是害怕又有點期待。
“白川閣下,昨天第一次見到你,我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英木蘭斟酌著,彷彿不知該如何出口那些話,他的語音微微顫抖著,眼睛灼亮,照得白川粉頰生紅。
“白川,你,你覺得我如何?你討厭我嗎?”
她慌亂地搖頭:“閣下,我是紫川軍人。”
英木蘭激動地說:“這並不是問題,你的長官紫川秀閣下也同樣是紫川家軍人!白川,你有了心上人嗎?”激動之下。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抓住了白川的手,白川掙扎了下,但不知為何,平素斬將奪旗易如反掌的女將軍竟未能掙脫對方溫暖的雙手。
她連連搖頭,慌亂得六神無主:“不,我並沒有心上人,我也不討厭你……”
掙脫了英木蘭的手,她才稍微鎮定了下來:“英木蘭,你是個很好的男子,不過,大敵當前,你我都是軍人,負有職責,現在談論這個問題,並不合適。在魔族未被打退之前,我是不會考慮的。”
英木蘭目光炯炯地盯著白川:“在打退魔族之前?倘若我們終能擊退了魔族……”
白川低頭,悄聲說:“那時,若有緣,我們自然會重縫。”
“若有緣,自然會重逢。”英木蘭重複著白川的話,他爽朗地一笑:“這是個承諾?”
“我想,這更該說是個希望吧。”
“如果能有那麼一天,那就太好了。”英俊的青年將軍輕聲說。
黃昏的風颯颯地吹過樹林,曾為敵人的男女佇立於白樺林中,他們眺望著一望無際的西北平原,地平線上隱隱可見丘陵的灰色身影,他們的身影被落日的餘暉拉得長長的。
“路途長遙,你多保重。”在這遍地烽火的嚴峻形勢下,他和她都能理解那個字的意思。
“你也保重。”白川輕輕說,她行了個軍禮,轉身走回了佇列中。
隊伍開始出發,背對著落日方向,他們快馬賓士。直到走出了很遠,白川才回過頭望去,白樺林中,那個高挑的身影依然佇立,荒草秋風,滿天飛舞的落葉盤旋著飄過他的身邊,英俊的青年軍官臉上的笑容令白川終身難忘。
疾風撲面,白川茫然若失。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感受到了那種被世人稱為戀愛的悵然味道。
返程的道路漫長而寂寞。白川一行人從西北返回,經過帝都時,他們沒有再進去,繞道而行,直接從戰區插入了魔族控制區。
歸途的道上比較順利,一路都沒有遇到麻煩。
在達瑪行省的道上,白川見到了大隊的魔族兵馬在向帝都開拔。比起先前過境一路燒殺掠奪的魔族兵,這支魔族部隊的紀律比較好,並沒有很擾民。
路人告訴她,這是新從遠東開來的魔族軍。
“新從遠東開來的軍隊?”白川心有疑惑。
當前,魔族有兩路大軍在遠東牽制著紫川秀,他們是由凌步虛率領的第五軍和由古斯塔率領的第七軍,但魔族從國內調來軍隊的話,他們也是要經過遠東的。
一般平民搞不清楚,通通把它們稱作是“遠東來的軍隊”,這給世人造成了很大的誤解,很多村夫愚婦都以為,魔族就是從遠東本地出產的。
白川觀察著這路新開來的魔族,魔族兵的服飾、兵器,尤其是旗幟上那面紅色的盾牌,都使得她確認,這確實是魔族第五軍團。
這個發現令得她很是吃驚,第五軍歷來是魔族在遠東的主力軍,是魔族壓制遠東聯軍的得力法寶。常與凌步虛交手的她深知,這支軍隊紀律嚴明,士卒強悍,經驗豐富,若論戰績和功勳,比王國任何一個軍都毫不遜色。
紅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