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睦,但帝林畢竟是紫川家首屈一指的名將,論軍事能力,除了在遠東的紫川秀和在奧斯的斯特林,整個家族將帥群中無人堪與他匹敵。有他在城中,自己這個毫無經驗的新手也安心了很多。
但,紫川寧還是不禁想,如果留在城中陪伴自己的是紫川秀而不是帝林,那該多好啊!
她感激地點頭:“謝謝您,帝林大人!那,秀佳嫂子和小帝迪呢?”
“林秀佳和帝迪都已經送到西南了。圍城是很艱苦的,我不想讓他們陪我一起熬。”帝林神色轉為嚴肅:“殿下,今天監察廳收利奧斯包圍圈裡發來的飛鴿傳書。”
紫川寧精神一振:“與東南軍和斯特林大人聯絡上了嗎?他們情況如何?”
“很糟糕。部隊被魔族切割得支離破碎,傷亡很大。死了一個副統領,一個紅衣旗本,十二個旗本,幾個師都被打得垮掉了,他們打得很艱難,但軍隊還有戰鬥力,斯特林正在努力整頓恢復秩序。他說,只要有機會就立即組織突圍,回師救援帝都。”
紫川寧默不作產地聽著,帝林話語不多,她能感覺到形勢的嚴峻。
家族的主力軍在外線被敵人包圍,首都城防空虛,即將被敵人攻擊。預備隊還在組建當中,形勢前所未有的惡劣。
市林說下去:“飛鴿還帶來了另外一個訊息,很令人震驚。寧小姐,您要有心理準備。”
“到底是什麼訊息呢?”
凝視著紫川寧,帝林沉重地說:“巴特利行省總督馬維殺害了省長恩克拉,率部獻城投敵,勾引敵人長驅直入,他導致了我軍戰線的崩潰。其實之前東南軍就向我們派過一次信使報告此事,不過沒有到達帝都,應該是碰到魔族的先遣隊了。這次是經斯特林親自證實的,可以確認了。”
說完,他很注意地觀察著紫川寧的表情。
令他失望的是,彷彿太多的不幸訊息已經令她麻木了,紫川寧只是身子震了一下,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馬維?他為什麼幹出這種事來呢?”
“誰知道呢?”帝林聳聳肩頭,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其實二人都是心裡有數,馬維之所以叛變,在座的兩人都要負上一定的責任。
紫川寧與他有過一段感情糾葛,而帝林則暗殺了馬維的長兄,抄沒了馬維家產。
當然,責任比他們更大的不是沒有,那就是在遠東的紫川秀。
“鑑於馬維是個特別的人物,下官想請示殿下訪如何處理這件事呢?”帝林恭敬地問。
紫川寧淡淡地掃了他一眼:“這種叛國罪如何處置,軍法處應該有章程的吧?還用我來教監察長大人您嗎?”
“那麼,公事公辦?”
“自然是公事公辦,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帝林微笑道:“殿下這麼說,下官心裡就有底了。我回去就發拘捕令和公告,向全國宣告馬維的罪行。”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微妙。帝林的話裡隱隱帶著骨頭,彷彿在諷刺著馬維昔日與紫川寧的關係,讓紫川寧既生氣又說不出來。紫川寧正在尋思著該怎樣找兩句話諷刺一下帝林,前方傳來砰的一聲響,馬車突然停住了,措手不及下,紫川寧幾乎要摔下座位,幸虧帝林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肩頭穩住了她。
“謝謝,監察長大人!出什麼事了?”
兩人從車窗望出去,只見幾個衣著襤褸的男子揮舞著木棒鐵棍跑過來,圍著馬車叫道:“打劫了!把身上所有的金銀都交出來!”
他們用手上的武器使勁敲打著車廂外壁,發出了砰砰砰的震響聲,大聲叫道:“開門開門,不然我們殺了你!”
紫川寧和帝林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荒唐事。
前列的警衛車發現情況不對連忙回頭,警衛們跳下馬車跑了過來,抽出了軍刀。
眼見碰上了軍隊,圍住馬車的暴徒人眾一聲叫喊,一鬨而散。
護衛隊長在車窗處請罪:“下官護衛不同,讓寧殿下和監察長大人受驚了。請大人責罰。”
紫川寧跳下馬車,茫然地望著四周。自己一生中遇到過刺殺和暗殺,但被打劫,這還是第一次。
她茫然地望著四周,發現暴徙數目還相當不少,三五成群地遊蕩在街頭,守在路邊用玻璃瓶裝地汽油砸過路的車伕,只等馬車停下他們就如狼一般惡狠狠地撲上來搶劫。
暴徒們撬開路邊的店鋪衝入搶劫,有幾家賣服飾和土特產的店鋪被撬開了,暴徒們將所有能吃的、能用的都帶走了,吃不完帶不走的通通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