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說的也是實話,現在已經是午後了,今天連一點生意都沒有,再這樣下去,今晚整個秀字營八千多人真的要吃西北風了。
她點頭:“那我們就試試!先禮後兵,最好能不動手,叫他們讓幾車糧草過來。”
羅傑走過去,一個個踢著士兵們的屁股:“起來了,起來了,要幹活了!”士兵們揉著惺忪的眼睛爬起來,趕緊穿好披甲拿起身邊的武器,快步進入自己的埋伏崗位。大家都摘了很多青翠的枝葉蓋在自己身上,特別是在兵器的上面,以防止刀劍的金屬反光給敵人所察覺。
弓箭手藏身於路邊的溝壑裡,那裡雜草叢生,人一進去就看不見了。
眼看大家都已經進入了位置,白川回頭望去,山上那棵訊息樹急速的搖晃兩下,這意味,目標即將到來了。羅傑輕輕吹個口哨:“呼!”
剎那間,士兵們的竊竊私語聲通通停了下來,一片寂靜,森林裡只聽見風吹過樹梢,樹林在有節奏的發出“嘩嘩”的輕響。
目標已經出現在林子外面的公路上了,遠遠的,已經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身影了。走在前頭的是十幾個偵察兵,他們距離隊伍大概兩百米,警惕性相當的高,樣子有點躲閃,一邊走一邊探頭探腦的向前方的大路張望,卻不怎麼留意兩邊的樹林。這讓白川很不解,戰爭已經結束了,紫川家已經不再統治遠東了,遠東叛軍完全可以正大光明的行走了,何必那麼鬼祟呢?
接著過來的是大部隊,五百多名半獸人士兵排成四縱隊前進,士兵們圍著獸皮,身材高大,肩膀上扛著半獸人習慣使用的傳統武器:沉重的狼牙棒和標槍,佇列寂靜無聲,只有整齊的“蹬蹬”腳步聲響。士兵的氣質沉穩而冷峻,步履整齊,人數雖然不多,但整個佇列卻透出一種蕭瑟和肅然。可以看出,他們並非那種草草成軍的雜牌民團,而是一支經受過戰火考驗的精銳之師,她想找到他們的旗幟,辨認一下是哪隻部隊的,卻找不到他們的旗幟。
她注意到,在他們的佇列中夾著幾輛糧草的車子,士兵們一邊兩列的將糧草車隊保護在中間。這並不符合遠東叛軍的行軍序列,一般來說,他們都是把糧草輜重隊放在後軍,跟在大隊伍的後面。而這次他們好像非常重視這幾車糧草似的,用主力兵力來重重保護,特別是最後一輛車子,除了外層的保護以外,裡層還圍著幾十個彪悍計程車兵,密密麻麻圍在車子的四周,很顯然就是專門護衛這輛車子的。白川暗想,這完全沒有理由的啊!糧草車子再值錢也不至於這麼珍貴吧?
她本來還想先禮後兵向對方討幾車糧草的,現在看來,對方對這幾車糧草非常重視,大概是不可能妥協的。那,就只有動手一條路了?白川的心直往下面沉,對方雖說人數少點,但卻十分精銳和強悍,恐怕不是秀字營這樣散漫的雜牌部隊吃得下的。
她悄悄向羅傑靠過去,輕聲跟他說:“這次行動取消掉算了,對方不是好惹的,太冒險了。”
羅傑點頭應是,他雖然勇敢,但並不愚蠢,像他們這種久經沙場的老兵,對手實力如何,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了。他也輕聲說:“那我通知前面不要放攔木……”
“古離答木?(什麼人?)”走在前面的半獸人偵察兵一聲喝問,猛然轉身,一甩手,一根標槍已經閃電般向羅傑和白川藏身的草叢中射來。白川暗暗叫苦,她居然忘記了半獸人的聽覺是出了名的靈敏,而羅傑又是出了名的大嗓門,這下,想不動手都不行了。
幸好羅傑的反應也算飛快,猛然拔刀,只聽“叮”的一聲清脆金屬碰擊響聲,刀槍碰撞飛濺出幾點火花,標槍的勢頭給打偏了,斜斜插入鬆軟的泥土中。
那一下出手動作迅捷又幹脆俐落,羅傑面有得色,還想吹上兩句:“我羅傑大爺武藝不凡……”白川急速說:“快躲!”抱住羅傑一個猛然翻身滾離開了那個草叢。只聽見“颼颼颼颼”的風聲不斷,十幾根標槍同時激射而至,全部射進他們藏身的草叢裡,勁頭非常猛烈,矛頭深深的插進了泥土裡。
想起剛才那千鈞一髮的驚險,兩人都是臉上變色,剛才只要稍有遲緩,現在兩人絕對已經給刺穿了。白川奇怪對方怎麼這麼兇悍,他們簡直就像時刻都在準備著與人廝殺拼命一樣,問都不問就下了毒手。匆忙之間,她也沒很多時間去想,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場上情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十幾個半獸人偵察兵高舉著狼牙棒和尖銳的刺槍,惡狠狠的向驚魂未定的羅傑和白川撲殺而來,勢頭非常兇狠。白川顧不上淑女的風度了,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站起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後面踉蹌後退。羅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