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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小緣幾人何時能夠從赤崖對面回來無人可知,楊玄自然不會坐著傻等,離清明還有三十幾天了,在那之前他無論如何都要回到朔方城,並且還要在武道上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沒太多時間容他浪費。於是他決定當下就開爐煉丹,這個地爐子給他提供極為充足的火力,而且他一開始就預料到了如今這種倉促的窘境,一應器具都裝在了背囊裡,如今根本沒有任何麻煩。

地爐子上除了那三尺直徑的爐口,還有兩三個曾經主人用來煮茶的小爐眼,如今正好用來架設丹爐。

第一爐煉製的自然是楊玄急需著要用的養血丹,三種藥材按照特定的比例搓成藥丸子,然後擱進了爐中。

手法十分簡單,主要還是藥材起了關鍵性的作用。

而接下來則就需要的是時間了,待小火燻蒸兩日,等藥性融合產生變化,便算成了。

收拾好一切,楊玄尋了兩快破木板遮住窗戶,確定風頭影響不到屋裡的丹爐這才放心的出門去了。

山脈臨河這一側遍山荒蕪,寸草不剩,都是裸露的紅色岩石,也就是所謂的赤崖,這一帶是根本找不到食物的,楊玄只能翻過山脊到南面的林子裡打打秋風,接下來的日子他決心衝擊武道境界,胃口肯定劇增,僅靠那點乾糧是絕對維繫不了日常所需的。

怎奈南山那片松嶺也是個鳥不拉屎的貧瘠地方,在林子裡轉悠了大半圈竟然只撿了一堆松子。楊玄百般無奈準備打道回府,想著谷裡不是還有條河麼,或許可以嘗試著捕魚,只是水流湍急想來難度不小,但總比在這做一隻勤勤懇懇的小松鼠好上許多。

只是沒等他走出兩步,頓時聽見一側林子裡傳出一陣‘呦呦’的鹿鳴聲。

楊玄心中一驚,捉緊了長刀朝著聲音的來源之處跑了過去,正和那倉皇逃竄的影子撞在了一塊。

是一頭壯年的梅花鹿,頭上犄角好像一棵珊瑚,有一尺多高,後肢不知道讓什麼兇獸咬了幾個恐怖的傷口,連著骨頭茬子都露在皮肉之外,跑起來一瘸一拐的,哪能躲的楊玄這半路煞星,讓那短刀一下插在脖子上,象徵性的掙扎幾番就徹底斷氣了。

楊玄蹲下身子看了看公鹿後腿上那幾處咬傷,只是經驗不夠老道,看了半天也沒瞧出個子醜寅卯來。

不過他隱隱覺得像是人咬的痕跡,因為那傷口邊緣太過整齊了,但是這個結論連他自己都覺得沒有說服力,且不說這荒山野嶺尋不到一個外人,就算是有,誰人的牙口又能有這般厲害?連著手腕粗細的大腿脛骨都能一口咬成粉碎!

楊玄搖了搖頭,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抽出長刀將那帶著咬傷的後肢一刀卸了下來。他曾聽黃楊說過,但凡山裡的野獸,口齒之中都帶著毒素,他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將這些潛在的危險剔除了一遍。

拖著獵物,楊玄回到了營地,剝皮剔除內臟,又在河邊用水沖刷乾淨。

回到屋內,地爐子上那一大鍋的水已經沸騰,楊玄拾綴好的食材一古腦扔進了鍋裡,又將黃家給的兩株野山參加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楊玄便開始在屋內練起掌法套路來,配合養性延命錄中一些執行氣血的路線。緩慢的將力量往心肺兩處滲透著,內壯這層境界主要還是依仗氣血的運轉,就好像鍊鋼一樣,氣血猶如鐵錘,而體內的器官猶如鐵錠,不斷的錘鍊才可能祛除雜質,突破肉身的各種極限,而這個過程中,氣血運轉的路線就好比打鐵的手法,有著至關緊要的作用,能有一套上等功法自然是事半功倍。

但是楊玄暫時沒這個條件,如今這套路線都是依仗清晰的頭腦思路自己推敲出來的。

他要想在同等時間內取得不輸別人的效果,唯有一個辦法,那便是不斷增強氣血的強度,讓鑄錘變得更重更有分量。

半個時辰之後,楊玄身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連續運轉氣血衝擊肺上的那層後天穢物形成的隔膜,讓他體力消耗十分的巨大,早晨吃的那些肉乾早被消化一空,如今便覺得腿腳都有些發軟。

石鍋裡的肉湯已經散發出了香味,藥材的味道很好的掩蓋了鹿肉本身的腥味,楊玄用指尖沾了些湯水嚐嚐味道,忍不住咂舌,自己當了這麼多天的廚子,可終於有開竅的一天了,他用雪松樹幹掏出來的木罐盛了滿滿一罐子湯,也不顧及吃相,抱著罐子咕嘟咕嘟的開始牛飲起來,不怕燙也不怕撐著,一時之間只覺得腹中熱氣流轉,暖洋洋的一片,渾身氣血充盈。

肺上那層穢物凝成的隔膜在這如火的血氣中,一次次的受著沖刷,明顯被消磨掉了一些。

如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