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羅正與那些高年級的學生談論明天的比賽,連頭都沒有回,只是擺擺手。
加侖轉身,又帶著索索朝另一條路走去。
索索疑惑道:“我們去哪裡?”
“回殿下的住所。”加侖道。
索索道:“可是你是西羅的近衛隊隊長,這樣離開他的身邊沒有關係嗎?”
加侖轉頭看了他一眼道:“我是近衛隊隊長,也是近衛隊的一份子,我與每個隊員並沒有太大的不同。除了我值班的時間比他們長以外。”
索索歉疚道:“我並沒有貶低近衛隊的意思。”
“我明白。”從桑圖回砍丁帝國的路上,加侖對索索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
兩人回到西羅的別墅。
加侖找出醫藥箱,拿出一瓶草綠色的小瓶子道:“這裡面裝著用光明神力加持過的聖水,對傷口非常有效。”
索索道:“謝謝。”他說著,乖乖地捲起袖子,然後抬頭看著加侖。
加侖將瓶子放在他面前,退開一步道:“您請自便。”
“哦,好。”索索開啟瓶蓋,小心翼翼地滴了兩滴在胳膊上,然後用手指輕輕地推開。過了會兒,淤青果然退了下去。
加侖道:“我去問王子殿下準備下午茶,請稍坐。”
“好。”索索已經習慣午後坐在西羅臥室裡那面寬敞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前邊曬著太陽邊吃點小茶點,順便打個盹。
所以西羅一回來,就看到他歪著脖子睡在沙發上。校服連同襯衫的袖子被高高捋起,露出白嫩的胳膊。面前的茶點只被吃了兩快,奶茶還有大半杯,已經涼了。
加侖在他耳邊小聲地報告著索索進屋後的所有舉動。
西羅點點頭,抬手用風系魔法將床上的薄毯子勾到手中,輕輕地披在索索身上,然後轉身出門。
加侖站在外面候命。
“去叫法蘭克過來。”西羅道。
“是。”
法蘭克完全想不出西羅突然叫他的理由。儘管海登是他的救命恩人,兩人一直有社交往來,但是他與這位神秘的皇太子之間卻從來沒有任何交往記錄。
“皇太子殿下。”他恭敬地站在書房門口,猶豫著該不該進去。
西羅從書本中抬頭,“請進,順便關門。”
法蘭克一一照做。狹小的空間讓他的心跳聲格外清晰。
“你是理查伯爵的……”
“嫡長孫。”法蘭克說得時候,下巴微微揚起,神情自豪。
西羅頷首道:“我很敬仰理查伯爵,他一直是母后的忠實夥伴。”
這句話誇張了。
理查家族與薩曼塔皇后的特洛佐家族一樣,是帝國最顯赫的幾大家族之一。他們擁有一樣悠長而令人驕傲的歷史,在創造這段歷史的過程中,兩大家族的交往不可避免。但如果說忠實夥伴……卻有些言過其實。
不過法蘭克並沒有反駁。在任何情況下,反駁一位皇后與一位皇太子的榮寵都是不理智的。
西羅緩緩接下去道:“而你又是海登的知交。”這點海登恐怕也不會同意。至少在海登的定義裡,法蘭克最多是一位很可愛的小朋友,離知交還具體太遠。
但對法蘭克來說,這樣的定義是非常讓人愉悅的。他的臉忍不住亮起來。
“所以我信任你。”西羅道,“如同我信任他們。”
法蘭克的頭腦一下子從愉悅中清醒過來,“多謝殿下的賞識。”
皇室內部的爭鬥對帝國貴族來說,並不是秘密。所以他心裡立刻意識到眼前這位皇太子是下定決心要自己以及自己身後的家族納入他的羽翼下了。這種事情並不是沒發生過。事實上,帝國皇帝卡斯達隆二世對這件事一直不遺餘力,只是每次都被理查伯爵用各種裝糊塗大法給糊弄過去了。
難道說皇太子殿下準備從自己下手?
他不由緊張起來。現在選擇陣營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理查家族並不是特洛佐家族,他們與皇太子的利益並沒有太大掛鉤。換而言之,皇太子能不能撐到最後坐上帝國皇帝的寶座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也沒什麼壞處。家族對於皇室兩大陣營向來採取中立態度。
他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拖自己的家族下水。
雖然皇家魔法學院是屬於皇太子的勢力,雖然他正投身於皇家魔法學院,但這與他加入皇太子陣營是兩回事,他相信,如果他真的在沒有經過爺爺同意的情況下投靠了皇太子,那麼理查伯爵很可能為了保住家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