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賽退後半步,與那顆不斷將鼻息噴在他臉上的馬頭拉開距離。“很榮幸能夠與皇太子殿下同行。”
加侖道:“我不準備接受殿下近衛隊以外的人跟隨。”
侯賽道:“我只是想保證殿下能夠毫無意外地進入梵瑞爾。”
加侖道:“最大的意外總是出現在自己人的身邊。”
侯賽臉色慢慢地僵硬起來,“我在加入皇家近衛團的時候已經宣誓效忠卡斯達隆二世皇帝陛下,並且以他的意志為我一切行動的指南!我將誓死達成他的命令,無論前方的阻礙是什麼!”
加侖道:“在這一點上,我們達成了共識。”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在馬上,一個在馬前,無聲地瞪視著對方,就好像一場無影無形的決鬥已經在兩個人的眼神中展開。
索索回頭看西羅的臉色。
西羅朝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
目前的他處於一個很微妙的境地,既不能完全與卡斯達隆二世翻臉,造成帝國動盪,讓其他勢力有機可趁,又不願意像之前那樣一味示弱和被動地防守。所以,他必須樹立一個強硬的形象,讓卡斯達隆二世有所忌憚之餘又不至於豁出全力魚死網破。
所以他拒絕侯賽名義上的護送實際上的押送。因為一旦他接受,就等於認同自己的弱勢,承認卡斯達隆二世加諸在他身上的懲罰與訓誡。
侯賽突然抽出劍,朝加侖一指,“讓我們用騎士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加侖翻身下馬,向前邁出一大步,任由劍尖直指自己的咽喉,“我接受。”
索索忍不住抓著韁繩,緊張地看著兩人。
侯賽放下劍。
加侖慢慢地將劍抽出來。
其他人自覺地讓出足夠大的場地來,將兩人孤零零地留在中央位置。
索索小聲問西羅,“加侖會贏嗎?”
西羅道:“他們同樣是九階。”
雖然一樣是九階,但是在修為上還是會有很大的差別。比如剛剛從八級跨入九階大門的騎士與徘徊在十階聖騎士突破之門門口的九階騎士絕對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加侖和侯賽都很少出手。以他們的地位,根本不必接受別人的挑戰。所以,他們在九階這個領域內走了多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站在場地中央的兩個身影突然如兩道疾風掠過,瞬間化作無數幻影。
索索即使眯起眼睛也分不清楚這些幻影究竟屬於誰。
幻影下面的地突然被兩道鬥氣劃出一縱一橫的一個大十字。
塵土飛揚。
侯賽的身影出現在十字中間。
與他一同出現的是加侖的劍。
侯賽用鬥氣劃出一面無形的盾。
加侖的劍瞬間激射出數十道鬥氣,如同數十支箭插在盾上。
盾微顫。
“來得真巧!剛好能看熱鬧。”文森前一句話的聲音還在幾米開外響起,後一句話就近在耳邊。
侯賽臉色稍變。
文森支援西羅已經是帝國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不過真正讓他介懷的是站在文森身後的胖子。胖子頭髮很稀疏,儘管他將它們養得很長,並且一絲不苟地往後梳,卻依舊擋不住頂上那片貧瘠的亮光。
胖子大概五六十歲。文森的風系魔法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於刺激,以至於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路德金議會長。”文森笑容滿面地看著胖子,“你打賭他們誰會贏?”
路德金板起面孔來,“我覺得這個一點都不好笑!林閣下。”
文森轉頭對加侖和侯賽道:“議會長覺得你們倆同歸於盡的可能性比較大。”
路德金道:“我什麼時候這麼說過?”
文森道:“除了同歸於盡這個結果讓人稍微悲傷一點之外,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好笑的。”
路德金放棄與他用正常的方式交流,轉而對後侯賽道:“路易斯勳爵,我現在鄭重地宣佈皇帝陛下新命令,放棄你原有的任務。”
侯賽側頭看他。雖然他一個字都沒有說,但路德金還是感覺到他那毫無表情的表情裡所包含的不信任。路德金不悅道:“你不會認為我在冒皇帝陛下之名吧?”
侯賽猶豫了下,慢吞吞地收起氣盾,“不,議會長閣下。”
路德金的臉色稍微好看一點。“好吧,讓我們把劍收起來,學會用笑容來打招呼。”
文森拍拍路德金的肩膀道:“說到笑容,我覺得沒有人比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