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嗎?”
他把臉轉到火光下,頗讓我們愣了一下,作為一個整天來最靠近我的人,他是當之無愧的受害者,曾經俊朗的臉上無處不是淤青和抓痕。迷龍因此而“撲哧”了出來。他瞧著我而我裝沒看見——對張立憲我並不內疚,一點也不內疚。
迷龍:“煩啦?”
我搖了搖頭,而答非所問:“我就快不怕黑了,他比黑還黑。”
“換個地方!”虞嘯卿叫道。
噪音大到死啦死啦自己都聽不見,他還在那裡吱吱啦啦。我們回頭,瞧著虞嘯卿終於忍無可忍。抄起個什麼就飛了過去。死啦死啦噯呀了一聲。拿著他那堆零碎走開。狗肉顛顛地跟著。
何書光因此而哼哼了一聲,頗有些看我的師座這種意思。張立憲搖了搖頭。到底是曾為一營之長的人,知道即使神離至少也該做個貌合。
我在咀嚼中瞟著死啦死啦拿著汽油燈沒入林間的背影。我也許恨他,但並不喜歡看他現在這樣的落寞。
就著林子裡那點汽油燈的光線,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噪音還在繼續,我終於看清了他在做的活計:一枝雙筒霰彈槍,已經被他鋸掉了槍托,正在鋸短槍管,他正在一次一次地把它鋸到幾乎比一枝手槍長不了多少的尺度。
我:“那是全民協助的。他以為能在這裡打獵,可發現只要大過老鼠的獵物都被我們祭五臟了。”
死啦死啦並沒停下手上的活計:“難說。狗肉跟我說它們去個沒人煩的地了。”
我:“你怎麼拿得到的?全民協助不大方。”
死啦死啦:“那是因為你太小氣。”
我不想和他進行這種對話,但那枝槍看起來實在太讓人提心吊膽了:“這是你打算在老鼠洞裡用的?”
他只瞧了我一眼,他的工序快完成了。
我:“短到你只好頂到人鼻子下開槍。五米?十米?”
他把兩隻手扇面地往外伸了一下,像在擁抱陽光,儘管現在只有星星和月亮:“但是,嘭——一整片。”
我:“你瘋什麼?”
他掏出口袋裡地霰彈,慢慢悠悠地開始裝填。
我:“會炸的。最好就炸了你,我們過回以前一樣。”
他的回答是扣扳機,我往樹後躲的時候似足個沒膽鬼,但是那槍怕是被他改得有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