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說句不好看，就卸妝重來。

楊綠茵奔波操勞了一整天，還要讓這些人折騰，終於她怒了，她說到：“不許你們再換來換去了，我累了，給我簡單梳一個頭，戴只釵就好了。要是像你們這麼沒完沒了地折騰主子，還不知道要被揭幾層皮！”

管事姑姑也跟著附和說到：“一幫笨手笨腳的蠢丫頭，還不給雲小姐做個清淡素裝，尚宮大人還等著和雲小姐用飯呢。”

那些宮婢聽到了訓斥，很快幾分鐘就給楊綠茵定了裝，楊綠茵對著鏡子一看，女人還是要打扮的。平時只聽大家說自己美若天仙，自己還覺得誇得太過了。現在一看，自己這張臉，還真算得上羞花閉月，沉魚落雁，絕對可以和娉婷並稱為紅顏禍水姊妹花了。

不能辜負這樣的花容月貌，楊綠茵刻意注重起儀態來，接下來她下意識地做出一派大家閨秀的氣勢來。沒辦法服裝和人的氣質要統一，現在楊綠茵就在配合衣服演戲。

在一間燈火通明的大屋子裡，飯菜已經列席，魏尚宮已經端坐在正位之上，見她來了，就指著一張椅子說到：“雲小姐，你坐到右席，和我一同用飯。”

楊綠茵看見長長的桌子上陳列著大約三十道菜，還有幾個碳爐上有些熱鍋子，自己正好餓了，不僅可以飽餐一頓，還可以品嚐一下正宗的宮廷菜式，回去正好把暗香樓的菜改良一二。

楊綠茵在席間坐好，就有宮婢開始報菜名。現在是春冬交替的季節，菜品多是肉類和醃製品，素菜只有豆腐和儲藏的土豆和白菜之類。取的名字雖好聽，但那些肉食終究比不上楊綠茵用特製味精做的葷素搭配的菜，只有一鍋子筍丁和一些乾果子燉的火腿鮮肉湯還勉強能下飯。楊綠茵略嚐了幾樣菜，最後只用這湯泡了一碗香米飯，就算吃過了晚飯，整個用飯過程，除了報菜名，呈上菜餚的響聲之外，飯廳沒有任何嘈雜之聲，大概就是宮廷的規矩吧。

用飯結束，魏尚宮把楊綠茵招到跟前，拉著她的手去偏廳用茶。她這個親熱地舉動著實讓楊綠茵嚇了一跳，魏尚宮笑著說到：“四方六品試已經考完了，我決定收你到書苑讀書，你的主管姑姑就是由我親自擔當，將來你封妃時，會由我親自讀詔書。”

楊綠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噩耗”，不免有些受不了，茶水呈上之後，她對魏尚宮說到：“尚宮大人請屏退左右，我有話要說。”

魏尚宮聞聽此言，對著侍候的宮婢揮了揮手，左右就自覺退下了。

楊綠茵恭敬地問到：“尚宮大人，剛才我洗澡和用膳時，應該有六品的人在檢視我的體態和面板，樣貌和儀態，對嗎？小女實在不願意嫁入皇家，只想尋一個商賈之家的男兒，過個平淡的一生，求大人成全，綠茵自當回報您的大恩大德。”

魏尚宮笑著說到：“雲小姐果然冰雪聰明，我看綠茵你的美貌和機智已經遠遠不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能有的，想必是吃了不少苦。我起初不想收你這個出身不好的野丫頭，讓你來考試，就是想讓睿親王和皇上死心，不過你的表現太讓我吃驚了。歷代的尚宮只收過可以當皇后的女子，親自教養。我現在已經破例收了你，你說我會放了你嗎？”

楊綠茵說到：“大人還未上報皇上，自然可以放了我。我可以用田地，房產，生意，黃金珠寶來換取自由。我真的只想嫁一個對我一心一意的男人過一生，王爺自然不會只娶一個王妃，我不喜歡和一群女人爭寵。”

魏尚宮驚訝了，她說到：“我把你留下來就是要保你，你這樣的出身，如果在睿親王身邊做個小妾，你的日子怎麼過呀？不如，由我把你調教出來，必然可以安心嫁過去做個正妃。實話告訴你，皇上已經將你賜給了睿親王，等你成年之後就會宣佈，至於當妻還是為妾，為奴婢，就看你怎麼選。現在你離開，以後不是做他的奴僕，就是下品的妾，你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明天我就放了你。皇家少不得派人讓你家請師傅調教你，你學不會，將來吃苦就只有認命了。”

楊綠茵心裡盤算開了，自己不介意在夜軒的土地上繼續把剩女當到底，可自己的婚嫁已經被捏在了皇家手中，這就不能不為自己打算了。嫁人當然要當大老婆了，當小老婆很受欺負的。自己在皇宮裡聽過皇帝和皇后的對話，嫁給睿親王，很可能就是當皇后的人選了，要麼魏尚宮怎麼會對自己這麼好。再說，還有兩年呢，萬一天下大亂，自己早就跑了，還嫁什麼人啊，自己先識時務，就當魏尚宮的徒弟好了。

想到這裡，楊綠茵起身向魏尚宮行弟子禮。口中說到：“綠茵謝謝尚宮大人的厚愛，自當聽從您的安排，將來富貴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