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成命。
就這樣相持了很長一段時間,黨委並沒有與我較勁。我的調動風波好象已經過去,與總場領導偶爾相遇也無人再提及此事。我心裡算是踏實了下來。
直到春節過後,眼看春耕即將開始,蜂場準備轉運。有一天上午,我從蜂場出來買菸。正好碰上林如春書記跨著腳踏車從場部方向迎我而來。到我身邊,他跳下車,既認真又平和地說:“金成,我正找你,你到場部來一下,有事……”
有什麼事他沒說,卻推著腳踏車與我並肩而行。一路上他只是象一位老朋友與我閒聊一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如問我在養蜂場到過什麼地方呀,北方與南方有什麼不同呀,在北方生活習慣不習慣呀等等。談笑中就步入了總場辦公大樓。他鎖好腳踏車,領我走進會議室。一進門我就發現總場的幾位主要領導和辦公室吳主任都在座。林書記招呼我坐下後,辦公室主任就離座而去。當我還在雲裡霧裡的時候,林書記就說:“金成同志來了,事情就這麼定了。”什麼事?他還是沒說,但此時我已經明白,就是辦宣傳隊的事。這時吳主任又回到了會議室,手裡還捏著一張什麼東西,走到我身邊,冷不防往我口袋裡一塞。我還沒反應過來,林書記就站起身說:“我們同金成同志一起到果園場去……”。林書記說話的時候,我掏出那張紙一看,原來是一張工作調動通知書。
一把手發了話,其它領導都先後出了會議室,各自推出早已準備好的腳踏車。林書記問吳主任:“金成的車子準備了嗎?”
吳主任手一指對我說:“那部新車是你的。”於是一支醒目的車隊從場部門前那個斜坡上魚貫而下,向果園場方向飛馳。
事情到這個份上我還能說什麼呢?領導對我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如果再拗下去,那就要被人責之太不識相了。
這次去果園場,我算是列席了一次黨委擴大會。列席會議的還有果園場的周書記(就是當年水塘頭的周隊長)。會上當場敲定了宣傳隊的生產基地,排練場所,並確定了宣傳隊的基本人數。看得出來,黨委對宣傳隊的成立是鄭重其事的。
宣傳隊就這樣算是成立了,該決定的問題都決定了,該落實的事情都落實了。可此時的宣傳隊還只有我一個光桿司令。那劃撥的二十多畝旱地正等著翻耕播種;花生一下種,很快就會青苗出土,松地除草二至三遍足夠上半年忙的。縣宣傳部早已下達檔案,國慶節要舉行全縣文藝匯演,節目也需儘早準備。千頭萬緒就等我敲鑼鳴鼓,搭臺開戲。
當務之急就是調配人員。黨委已經授權給我,只要宣傳隊需要,金成點名要誰就調誰。全場有文藝特長的人大部分我都熟悉,為了慎重起見,我先調來幾個骨幹。這樣遇事也好有個商量;同時也要儘早派人到長沙等地購買部分服裝樂器等基本裝置;等人員基本到齊就可以一手抓生產,一手抓排練,來個雙管齊下,早上正軌。
一旦承擔了責任,就要全力以赴――這是我一貫的性格。
宣傳隊成立伊始,生產隊長、宣傳隊長、編寫節目、安排角色,全系我一人。白天我帶著隊員們整地種花生,晚上獨自一人在家裡找資料,編劇本,下雨天帶著隊員們讀劇本背臺詞。
一進排練場,我就發現我們的男女演員雖說平時活蹦亂跳的,但畢竟沒經過正規訓練,憑著一點愛好,平時吹拉彈唱跳演,都是鄉下鑼鼓鄉下響――亂打亂好。加上我們負責導演的小周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所以我們的總體素質是業餘中的業餘。這種水平的節目無法精彩。
可是縣匯演的時間雖定在下半年,對諸事尚無頭緒的我們來說,時間仍是十分緊迫。如果就這樣“因陋就簡”參加匯演,到時平平淡淡地去,無聲無息地回,當然也能說得過去,因為我們的隊伍剛成立,哪能與人家經過多年磨練的老班老隊比。但是我不願意這頭一次亮相就讓人小覷。因此我必須拿出辦法,力爭在短時間內儘快提高宣傳隊的總體水平。
我沒有想到別的,只想到如果能採取帶出去請進來的辦法,應該會有較好的效果。但是,如果把宣傳隊帶出去學習,家裡的生產怎麼辦?早種的花生葉青苗壯,雜草也乘機冒了出來。這段時間天氣晴好,正是鬆土除草的最好時機。我必須拿出一個兩全的對策。
我向總場彙報了我的想法。要求總場能否讓中學利用勞動課的時間,支援我們,給花生松頭一茬土,拔頭一遍草?總場同意了。於是,除留下少數人在家指揮學生勞動,我親自帶領大部分隊員到縣劇團拜師學藝。
這一次我們在縣劇團演員和導演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