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太子之位真是不好坐。”盧承烈顯然是聽清楚岑文字言語中的意思來,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回過神來,坐了下來。盧照辭耍了一個回馬槍。將整個天下的人都給耍了,哪裡是去出征了,分明就是呆在關中,坐在一邊,觀看天下風雲,同樣,也在看著自己這個兒子的表現。一旦出錯,盧承烈不敢想象,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雖然最後自己忍受住親情、友情、戀情的煎熬,忍受住對臣子的猜疑,並沒有干涉此事,但是誰也不知道,最後居然是這麼一件事情。
“大唐江山是陛下一手創立,當年陛下披荊斬棘,到如今還征戰在外,才有了大唐的盛世江山,陛下豈會將江山輕易的交給一個無能之輩?陛下自然是要對後世的帝王認真考慮,否則的話,豈不是對不起當年的浴血奮戰?”岑文字搖了搖頭,說道:“這太子之位雖然坐起來不舒服,可是那些皇子們卻是都想著坐上這個太子之位,做這個東宮之主,當然,當年的章懷太子除外。這位主,最不喜歡的就是坐上這個位子了,他可是寧願在鄉下,找個地方教教書,做個教書匠。”岑文字若有所思的望了盧承烈說道。
“閣老可是知道什麼?”盧承烈面色一動,不由的緊張起來。顯然對岑文字所說的事情極為緊張。
“殿下為太子,為正統,何必如此緊張呢?”岑文字笑呵呵的說道:“老臣只是隨口提了提而已,讓殿下身居太子之位,不能得意忘形。只要您在太子之位一日,就不要忘記了,什麼都是有可能的。記住老臣的話,謹慎、恭順、勤政,有此……,足以讓殿下立於不敗之地。”
“孤知道了,可惜了孤的舅舅。”盧承烈搖了搖頭,說道:“岳父,您說父皇會如何處置我的舅舅呢!”
“這個老臣並不知道。想來輔機雖然有過錯,可是也算是功臣,陛下也是一個念舊之人,不會對輔機做什麼的。殿下放心就是了。”岑文字自己也搖了搖頭,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天子之心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猜的到的,誰知道盧照辭此刻在心裡是怎麼想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撫太子,讓他靜心等候。有的時候,拼的就是耐力。誰的耐力長久,就能取得勝利。
“長孫兄,風雨欲來啊你可準備好了?”東宮之外,王珪追上長孫無忌,輕輕的說道。眉宇間更是一片憂色。這個老江湖已經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了。盧照應這個平日裡不參與朝政的傢伙,此刻居然做了狄仁傑的幫手,派遣軍隊幫助狄仁傑橫掃整個關隴道,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事情。可是偏偏就出現了。更為重要的是,關隴道上的事情,王珪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太原王氏可是與此事有著很大關係的。如今關隴道上出了事情,弄不好會牽扯到太原王氏的,這一點,不得不讓他憂心忡忡,剛才在東宮的時候,他是不好說話,但是此刻出了東宮,長孫無忌和他又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自然可以交心交肺的了。
“韋氏看樣子是保不住了。”長孫無忌搖了搖頭說道:“韋氏與那些異族人交往太深了,聽說韋挺的兒子韋壽光就去野雞族避難去了。那野雞族可是狄仁傑第一個剿滅的部族,有這一點,就足以讓韋氏有滅門之禍。”
“那我們?”王珪面色一僵,微微有些緊張的說道:“我們與韋氏的聯絡也是比較密切的。這萬一?”
“沒有萬一。”長孫無忌冷笑道:“韋挺可是早就做好準備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將他那個懷有身孕的小妾送給你了。他的腦袋瓜裡打什麼算盤,老夫會不知道?王兄,那個女子你可得小心照顧了,照顧好他,我們就沒有任何事情。想我們一個為太子的舅舅,一個是太子的親眷,就這兩點,就足以讓你我在這次風波中不會出問題,那韋挺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讓他的小妾留在你那邊。你若是對那小妾如何如何,恐怕韋挺第一個咬出來的人就是你了。太原王氏也算是數百年的世家,號稱千年王氏,或許就有可能倒在這個韋挺身上了。”
“長孫兄說得話王珪明白,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陛下的心頭也太狠了一點,我們世家久存世間,自從當年漢朝時期就已經存在,皇室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將我們怎麼樣的,如今大唐才立國多少年,陛下就想著剷除世家,若真是如此簡單,歷史上的那些雄才大略的君主會允許世家存在這麼長的時間嗎?真是膽大妄為。”
“他可不就是膽大妄為嗎?不過如今的大唐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些皇朝了,有著很大的不同,王兄,這點不得不承認,天子還是有著他過人的長處的,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讓狄仁傑放心大膽的去查,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因為這個時候的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