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內容相似的交談，要胡戈將我從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你可能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告訴你，胡戈心裡擱不住事。聞捷一走，他向我全盤托出，還勸我投降，不要等他下手。我一聽這話，當時一楞。不過，我不認為聞捷有惡意。既然胡戈這麼誠實，我也不好意思將聞捷對我說的話隱瞞。

我對胡戈說，你也準備束手就擒吧，不要麻煩我動手。胡戈聽了我的話，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我也笑了起來。胡戈說，聞捷真是一個狡猾的狐狸。她想讓我們倆自相殘殺。我說，聞捷也是一片苦心。為了不辜負聞捷的苦心，也為了對你負責，我必須為你坐點什麼，讓你早日迷途知返，重新做人。

胡戈說，你還來勁了。就憑你的功力，也想讓我改弦更張？簡直是痴心妄想。我的路是中庸之道，是正途，你的路越走越窄。經濟上的破產將引導致你走我的路。當然，作為好友，我不忍心看你受窮，也會施加力量，助你早日迴歸隊伍。我說，咱們戰場上見。

走馬上任後，我和胡戈幾乎前後腳將各自律師事務所的總部遷移到兩鎮，原來的總部改為分部。我們認為，兩市的未來看兩鎮。今後，我們將大力拓展兩鎮的法律服務市場。

我與胡戈還有一個共同的心願，就是在兩鎮的繁華地區，建造或購買屬於本所律師的律師樓，為律師們提供良好的辦公環境。不過，目前只是初步想法。一是資金緊張，兩所暫時還沒有那麼大財力；二來，兩鎮規劃未定。到底選址何處，還必須等等看。

為了大河所的發展，我與白露市司法局協商，成立農民工法律援助中心，專門為農民工提供法律服務。律師費由政府買單。司法局領導大力支援。雖然政府給的錢不多，但律師們報名踴躍。他們都願意為弱勢群體提供法律服務。我對律師們提出要求，收費不高質量高。

胡戈對我的做法嗤之以鼻。他說，你怎麼竟幹傻事？法律援助是雞肋，推還推不掉，避之尤恐不及，你怎麼主動往身上攬？你自己一個人受窮就算了，怎麼讓全所律師跟著你受窮？這可不是一個當領導的人應該做的。領導全所律師快速致富是你的責任。

我準備在大江所成立了大客戶法律服務中心，為大客戶提供24小時優質法律服務。中心工作人員一律是俊男靚女。你說，哪個不企業不趨之若鶩？當然，律師費價格不菲。這叫優質優價。

胡戈說到做到，果真成立了大客戶法律服務中心。不過，我並不羨慕。因為，大江所的收費與服務不成正比。我看不出，該所的服務比我所更優質、高效。我認為，低服務高收費，跟搶錢沒啥區別。胡戈這樣做，等於自己砸自己的牌子。早晚一天，被他當成冤大頭遭到猛宰的客戶會拋棄他，另擇高枝。　。　想看書來

67、公約之膽大包天

兩所的業務走上正軌後，我和胡戈進行了互訪。我首先參觀了胡戈所在的大江所。看見大江所的牆上光溜溜的，好奇地問，規章制度為何不上牆？

胡戈說，什麼規章制度？我們所的規矩只有一條，都裝在律師心裡。在我們所，只要不突破犯罪底線，幹什麼都行，怎麼幹都行，沒人管你。

我說，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胡戈說，能有什麼事？由於環境寬鬆，加盟我所的人越來越多。規矩太多，必將限制了律師創造力的發揮，不利於業務拓展。

隨後，我陪同胡戈到我所參觀。看見我所牆上掛滿了規章制度，他嘲笑我說，掛這些有什麼用？能吃能喝？還是能當錢花？

我說，規章制度上牆不是為了好看，而是為了遵守，時時提醒律師同仁，照做不走樣。胡戈說，誰規矩誰吃虧。我說，誰不規矩誰受其累。

當胡戈看到我所牆上有一幅“忠於黨和人民的利益，忠實於社會主義事業”的條幅後，狂笑不止地說，笑死人了。你別忘了，究竟誰給你開工資，誰在養活你？

我說，這是一個大方向的問題，動搖不得。不堅持這一點，就會迷失方向。比如，當國家利益和當事人利益發生衝突時，該怎麼辦？胡戈說，很好辦。受人之託、當忠人之事。行了，你也別對我進行說教了。你當你的先進，我追求我的效益。

隨後，我們倆坐下來，就一些問題進行了溝通。胡戈說，說實話，你能走通平民律師這條路，是我無法想象的。我更沒想到，你能當上大河律師事務所主任。我最佩服你的，是你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貧、坐得住冷板凳、抗得住壓力。

我最反感你的，也是這幾條。你這樣作，等於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也等於跟我們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