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紅笑著說,我就是組織,組織就是我。白露市政府的決策機關,不在市府大樓,而在我家。白露市政府的許多決策,是在我家作出的,是我和我母親作出的。我的一個電話、一個條子,比紅標頭檔案都管用。你拿著我的條子去上班,保證沒錯,手續有人為你辦。
我說,看來,我要重新認識你,重新認識政府機關的性質。暫且相信你一次。可是,我覺得我的本事太小,難當大任。為了你父親的事業,你還是另選高明吧。
鄭紅說,你謙虛什麼?秘書工作是最簡單的勞動。假如你連秘書工作都幹不好,將來還有什麼作為?我說,我還是感覺,你有點言不由衷?說,為什麼突然為鄭市長換秘書,有什麼想法?另外,我有何德何能,值得你為我興師動眾,還如此賣力?
鄭紅說,你形象好,群眾基礎好,公關能力強。我說,我怎麼聽著那麼假?好像說的不是我?鄭紅說,你治好植物人梅子,不但為自己臉上貼金,也為我家解了憂,當然應該得到回報。另外,你的所作所為感動了全市人民。象你這樣德才兼備的人,難道不應該得到重用嗎?
我說,僅僅出於報恩的目的嗎?鄭紅說,當然不是。我可不敢拿父親的事業開玩笑;拿白露人民的事業開玩笑。父親需要一個得力助手,而不是一個庸才。我起用你,首先因為你具備當秘書的條件。
你最令我佩服的,是定力如此之堅。讀大學時,你就當眾立下誓言,不官不婚。當時,我和許多同學都以為你不過是說笑而已。沒想到,這麼多年,你一直信守當年的諾言,直至梅子出現。
在當今這個世界上,還有幾人能做到這一點?此外,你行事低調、守口如瓶,文筆好、口才佳,具備了一個優秀秘書所應具備的條件。
最近,我從圖書館的文獻資料裡,調出了你十幾年前寫的一篇文章,題目是‘秘書是什麼’?在這篇文章裡,你回答了為何當秘書、秘書是什麼、秘書的生命、如何保持秘書的生命等許多問題,觀點獨到、新穎。
我十分贊同你將秘書定位為‘人民公僕、領導的文膽、智囊和義士’。表面上看,秘書為領導服務。領導又為誰服務?白露人民。所以,秘書也是為白露人民服務。
我說,你別說了。你越說,我越感覺肉麻。對於象我這樣稜角分明的人,居然有人想起用?敢起用?特別是我們之間還有個人恩怨。太陽不是從西方升起了嗎?說,你這麼做的真實動機是什麼?別藏著掖著,說假話是要折壽的。
鄭紅說,好吧,實話告訴你。因為你是游泳健將,我父親又喜歡游泳。為了他的安全計,我必須為其請一個游泳健將為他保駕護航。我說,僅僅為了這個嗎?我不信。
鄭紅說,當然不是。我佔了一卦,說你是有福之人,必能為我父親帶來好運。我說,你半夜三更叫我來,僅僅因為術士的一句話?
鄭紅說,這個理由還不充足嗎?當然,同樣是這個術士說,梅子是旺夫之人,我沒有聽進去。結果;讓你揀了個大便宜。我一聽,心裡涼了半截。真應驗了唐朝詩人李商隱所的一首詩,‘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29、歸順之應招男郎
我說,我還想知道,你真能做得了你父親的主?你父親真能聽你的?鄭紅不耐煩地說,你也知道,我自小就被父親當男孩子培養,骨子裡男孩子的性格成分多一些;我弟弟提不起來。我母親基本上屬於家庭婦女,見少識短。
我父親不靠我靠誰?不聽我的聽誰的?在白露市,除了家人,誰對他真心?他能信任誰?場面上的事就夠他應付了,他哪有時間沉下心來謀劃白露市改革、發展、穩定的大計?
白露市的事我不上心誰上心,白露市的事我不管誰管?為白露人民計,我不計報酬、不辭辛苦也心甘情願。總有一天,白露人民會理解我的。
因為我長年不在白露,對白露的事鞭長莫及,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得力的助手輔佐我,輔佐我父親。經過千挑萬選,你是我中意的人。你上任後,我就可以從繁雜的事務中解脫了。
我說,可是,我已經對政治不感興趣了,不想趟政治渾水。現在,我只想過卿卿我我、恩恩愛愛的二人世界。與愛妻徜徉在山水之間,當一個教師終老一生、桃李滿天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鄭紅不屑地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說出這種沒志向的話,沒法讓我看得起?你難道忍心看我這個“白露一枝花”為白露人民當牛做馬、累死累活,你一個大老爺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