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說，受我的影響，許多有一技之長的農民工回鄉建立了自己的公司，解決了部分農民的就業。省領導說，向你們表示祝賀。一花獨放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喬說，感謝這個偉大的時代。

省領導問，今後有什麼想法？喬說，把企業做大做強，解決更多農民工就業問題。省領導說，有魄力。祝你成功。喬說，謝謝。

我對喬說，你不能不承認，工業化給你提供了發展機會。喬說，農業現代化也為我們提供了不少機會。由於噴灌、滴灌技術的推廣及設施農業的發展，許多地方邀請我們安裝裝置及設施大棚。第三產業的發展也給我們提供了不少機會。

省領導說，好好幹，省委是你們的後盾。喬連聲對省領導表示感謝。與喬告辭後，省領導們繼續往前走，發現，楓丹大學東校區有數座由民宅組成孤島，孤島內人聲鼎沸、雞鳴狗跳，與周圍的教學樓、科研樓、宿舍樓、圖書館、電教館主體工程共存共榮，感到十分詫異，不禁皺起了眉頭，連忙問，怎麼回事？

副鎮長麥樂說，開發商在大學城附近建設大體量商業設施，沒有農民的份，他們不答應，堅決反對開發商把整碗肉端去，連一點湯、一點骨頭都不留。

我說，老百姓想訛詐政府。他們一輩子好不容易碰上這麼一次千載難逢、千年等一回的拆遷機會，就獅子大開口，敲詐政府，想發一筆橫財。告訴他們，政府不會屈服，他們的目的不會達到。

省領導說，不要把人民視為敵人。人民是主人，我們是僕人；人民是水，我們是魚。人民利益大於天，要考慮他們的合理要求，要做耐心細緻的思想工作。

我說，省領導，你們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刁民，沒有一盞省油的燈。不是我們工作不到家，而是我們從前對他們太客氣了，太軟弱了。

省領導生氣地說，哪有這樣說話的？不要忘了，你是從哪來的？我們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我們的政府官員是人民的公僕。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我們事業勝利的根本保障。

省領導接著說，內環路拆遷和楓丹大學拆遷反映的突出問題，是對失地農民的安置不到位。南鎮的平行安置方案值得借鑑，即住宅安置與產業安置相結合。對於產業安置，可以實行集體產權安置，不把產權分到一家一戶。

我說，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我沒有地和錢。省領導問，南鎮為什麼能做？我說，南鎮有的是土地。北鎮為了發展工業，可建設土地大部分出讓了。

省領導說，土地出讓了，不是有收益嗎？我說，收益都用完了。省領導說，這是你們謀劃不周。

12、龍吟之綠荷聽雨

完成在北鎮的既定日程工作後，省、市領導沒有留下吃飯，而是驅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送走省、市領導後，我的一幫狐朋狗友來了。我與他們一起吃了飯、喝了酒後，睡了一下午覺。到了傍晚，我才回到辦公室。這時，北鎮主管工業的副鎮長推門進來，向我彙報有關情況。

他說，那個名叫小玲的卸任省領導的女兒才走。臨走時，她一個勁問我，為何你不露面，是工作忙還是看不起她這個卸任領導的女兒？我說，糟了，小玲挑禮了。象她這種剛剛卸任的領導的女兒，對人和事特別敏感，特別怕人看不起。改天我一定專程上門，向她賠禮道歉。

副鎮長接著說，小玲還代表她的姨，反對北鎮政府徵用她姨家的高粱地。小玲說，高粱地承載了她童年太多的歡笑。另外，不徵用高粱地一樣可以解決建設用地。

我說，這件事不能照她的意思辦，天王老子也不行。規劃一經批准就是法律。副鎮長說，我也是向她這麼解釋的。可是，她一個勁冷笑。我說，先不管她。說說外商投資企業外逃的情況。

副鎮長說，由於原材料價格上漲、人工成本提高，加之國外對中資企業採取的反傾銷、反補貼及保障措施，北鎮許多外商投資的夕陽企業出現大幅度虧損，資不抵債，不能按時發放工資。不負責任的一些企業老闆變賣公司資產後逃亡了。

其實，即使外國老闆不跑，我們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因為企業是法人，老闆僅以出資額為限對企業債務承擔責任。我聽了，感覺到陣陣寒意，彷彿看見太陽在下山。

副鎮長接著說，今天上午鬧事工人所在的企業也屬於資不抵債。該公司沒有任何財產可供執行。銀行賬戶上沒錢，廠房是租賃的；廠裡的裝置已被老闆變賣。經統計，拖欠工人工資有50萬之多。您說怎麼辦？

我說，還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囤。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