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設謀制勝,死的可憐,非怪三軍鼓譟,這都是鄭國泰出的好主意,下這一道催戰聖旨,幾乎逼反三軍。可惜良將謀臣,一旦殞命,如今那裡一時去選元帥?皇上越想越氣,忙宣鄭皇親李太師面聖。
鄭國泰在班中聽見二人所奏,只嚇的魂飛魄散,又氣又急。那天子聽了二臣細奏原委,才知常爺已經連勝兩仗,怪不得前有本章說番兵勢大,不能性急,依呂公之計,何難滅此強寇?可惜二人一旦身死,功敗垂成。推原其故,都是那鄭皇親出的主意,擬的聖旨,活活把兩個忠良逼死。若不虧霍傅二臣勸諭,三軍定然反了。鄭天龍為眾人不容,虧了徐驥設法,才保護他回京,不至令大局決裂。如今若不治鄭皇親欺君之罪,滿朝文武,定然不服,兼恐寒了將士功臣之心。天子想罷,命徐國公平身,暫且歸班,命鄭天龍跪在金階下候旨。
那鄭國泰到了此時,只得硬了頭皮出班見駕,拜倒金殿品級臺前。李太師也隨班上殿,天子命平身,站過一旁。天子見了鄭國泰,登時改變天顏,望著鄭國泰道:“老卿家,那邊關之事你可聽見了?當初是你一人出的主意,下這一道嚴旨催戰,竟把兩個有用之人逼死。如今軍心大變,你子幾乎被殺。眼看邊庭無帥,難保城池。你現在又有何高見,快快奏來。”
鄭國泰聞昕天子語責,只有磕頭崩地,連稱:“老臣該死,見事不明,擬旨有誤,求皇上治罪,另遣一家功臣為帥,好去鎮定軍心,再期克敵。”天子道:“你平日在朝弄權納賄,早有人參,朕格外寬容,從未追究。誰料你如此壞心,陷害功臣。若不將你治罪,如何對得過死的忠良?”吩咐殿前武士,將他父子剝去衣冠,拿交三法司監禁議罪。旨意一下,武士不容分說,將鄭國泰父子剝了衣冠,拿下殿去,交與三法司收禁,不提。
那天子進向著李太師道:“如今玉門關危在旦夕,太師快想良謀,保舉人才,好去退敵。”李太師奏道:“太平日久,朝鮮良將。據臣看來,玉門關有霍傅二將把守,定不至失城。皇上如今快下一道旨,追封常呂二臣官爵,獎勵霍傅二臣。再傳旨,令各處解糧赴關接濟。關內現有小將四員,人馬八萬,守城有餘。若要克敵,平定番兵,非選一員智勇雙全之將,不足勝任。昨聞欽天監劉壽雲夜觀墾象,將星現出在秦地,應在西安。請皇上下旨,令陝西撫臣,在秦地訪察將才,挑選數人,或將星在其中,也未可知。那時有了其人,要破番兵,易如反掌。臣愚昧之見是否,乞陛下宸斷定奪。”
天子聞奏道:“依卿所奏。”當即命摳臣擬出旨意。一道是追封常元帥為忠勤王,其子年如及歲即承襲王爵,無庸兵部帶領引見。其妻蘇氏,封為王妃,每年支領王俸,在京發給。忠勤王靈柩著傅總鎮派人護送來京,準其入城治喪,兼賞銀三千兩。一路馳驛,著沿途地方官妥為護送。呂公追封光祿寺卿,襲一子為指揮使,並予諡。常公諡忠武,呂公諡敏恪。霍傅二臣,交部從優議。敘四員小將,各加三級,每人賞珍玩四件,三軍每名賞銀三兩。派人解了賞號銀兩,到關傳諭。一道旨意是,著陝西撫臺於秦省,無論已仕未仕之人,選一將材,保舉退敵,限以二月內入奏,並挑選兵丁數千名,偏將數員,不得遲誤云云。徐國公年老留京。
這旨意一下,滿朝文武齊聲道好,果是公論。那常爺府中早己得信,夫人哭的死去活來,公子亦然。還有小姐,聞聽番兵未退,一定要投效軍營,殺賊報仇,替皇家出力。夫人道:“你是個幼年女子,怎好去衝鋒臨陣?朝廷無此例。”小姐無奈,止得隱忍在家,朝夕教那兄弟武藝。這且不表。
再說那邊關奉了旨意,霍傅二公傳諭眾兵,將常呂二公靈柩交差官搬回。不用說動身之日,那百姓軍兵,設祭哭奠,滿城掛孝,哭聲震天。呂公有子迎了靈柩,在甘州原郡安葬。那常爺靈柩,一直到京祭葬,不用細表。
要說那吳公借劍殺人,保舉女婿出征的節目了。要知怎樣薦舉屈生,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四回 託薦舉假手報仇 不怨尤甘心赴敵
話說陝撫晏公,接了聖旨,著他在秦地選舉將材,無論已仕未仕、本省及僑寓之人,但能提兵滅寇,即行薦舉奏聞。限以兩月之期,不準遲誤。
這晏公接旨後,細想一遍,並無所知之將才,從何處保舉,實在為難。那知吳公已聞其事,閱過邸抄,心中大喜。想道:這真是天從人願,藉此可以復仇,除去一害。而且冠冕堂皇,旁人說不得閒話。若不乘此時下手,等待幾時?主意打好,即乘轎往拜晏公,晏公請會。
兩人本是同年,素稱知己,無話不說。晏公請進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