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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遜期與男成同祭蘭門山,密遣司馬許鹹告業曰:“男成欲謀叛,許以取假日作逆。若求祭蘭門山,臣言驗矣。”至期日,果然。業收男成,令自殺。男成曰:“蒙遜欲謀叛,先已告臣,臣以兄弟之故,隱忍不言。以臣今在,恐部人不從,與臣剋期祭山,返相誣告。臣若朝死,蒙遜必夕發。乞詐言臣死,說臣罪惡,蒙遜必作逆,臣投袂討之,事無不捷。”業不從。蒙遜聞男成死,泣告眾曰:“男成忠於段公,枉見屠害,諸君能為報仇乎?且州土兵亂,似非業所能濟。吾所以初奉之者,以之為陳、吳耳,而信讒多忌,枉害忠良,豈可安枕臥觀,使百姓離於塗炭。”男成素有恩信,眾皆憤泣而從之。比至氐池,眾逾一萬。鎮軍臧莫孩率部眾附之,羌胡多起兵響應。蒙遜壁於侯塢。
業先疑其右將軍田昂,幽之於內,至是,謝而赦之,使與武衛梁中庸等攻蒙遜。業將王豐孫言於業曰:“西平諸田,世有反者,昂貌恭而心很,志大而情險,不可信也。”業曰:“吾疑之久矣,但非昂無可以討蒙遜。”豐孫言既不從,昂至侯塢,率騎五百歸於蒙遜。蒙遜至張掖,昂兄子承愛斬關內之,業左右皆散。蒙遜大呼曰:“鎮西何在?”軍人曰:“在此。”業曰:“孤單飄一己,為貴門所推,可見丐餘命,投身嶺南,庶得東還,與妻子相見。”蒙遜遂斬之。
業,京兆人也。博涉史傳,有尺牘之才,為杜進記室,從徵塞表。儒素長者,無他權略,威禁不行,群下擅命,尤信卜筮、讖記、巫覡、徵祥,故為奸佞所誤。
隆安五年,梁中庸、房晷、田昂等推蒙遜為使持節、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張掖公,赦其境內,改元永安。署從兄伏奴為鎮軍將軍、張掖太守、和平侯,弟挐為建忠將軍、都谷侯,田昂為鎮南將軍、西郡太守,臧莫孩為輔國將軍,房晷、梁中庸為左右長史,張騭、謝正禮為左右司馬。擢任賢才,文武鹹悅。
時姚興遣將姚碩德攻呂隆於姑臧,蒙遜遣從事中郎李典聘於興,以通和好。蒙遜以呂隆既降於興,酒泉、涼寧二郡叛降李玄盛,乃遣建忠挐、牧府長史張潛見碩德於姑臧,請軍迎接,率郡人東遷。碩德大悅,拜潛張掖太守,挐建康太守。潛勸蒙遜東遷。挐私於蒙遜曰:“呂氏猶存,姑臧未拔,碩德糧竭將遠,不能久也。何故違離桑梓,受制於人!”輔國莫孩曰:“建忠之言是也。”蒙遜乃斬張潛,因下書曰:“孤以虛薄,猥忝時運。未能弘闡大獻,戡蕩群孽,使桃蟲鼓翼東京,封豕烝涉西裔,戎車屢動,干戈未戢,農失三時之業,百姓戶不粒食。可蠲省百徭,專功南畝,明設科條,務盡地利。”
時梁中庸為西郡太守,西奔李玄盛。蒙遜聞之,笑曰:“吾與中庸義深一體,而不信我,但自負耳,孤豈怪之!”乃盡歸其妻孥。
蒙遜下令曰:“養老乞言,晉文納輿人之誦,所以能招禮英奇,致時邕之美。況孤寡德,智不經遠,而可不思聞讜言以自鏡哉!內外群僚,其各搜揚賢雋,廣進芻蕘,以匡孤不逮。”
遣輔國臧莫孩襲山北虜,大破之。姚興遣將齊難率眾四萬迎呂隆,隆勸難伐蒙遜,難從之。莫孩敗其前軍,難乃結盟而還。
蒙遜伯父中田護軍親信、臨松太守孔篤並驕奢侵害,百姓苦之。蒙遜曰:“亂吾國者,二伯父也,何以綱紀百姓乎!”皆令自殺。
蒙遜襲狄洛磐於番禾,不克,遷其五百餘戶而還。
姚興遣使人梁斐、張構等拜蒙遜鎮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髮傉檀為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斐等曰:“傉檀上公之位,而身為侯者何也!”構對曰:“傉檀輕狡不仁,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勳高一時,當入諧鼎味,匡贊帝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緯、姚晁佐命初基,齊難、徐洛元勳驍將,並位才二品,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舊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邪?”構曰:“張掖,規畫之內,將軍已自有之。所以遠授西海者,蓋欲廣大將軍之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時地震,山崩折木。太史令劉梁言於蒙遜曰:“辛酉,金也。地動於金,金動刻木,大軍東行無前之徵。”時張掖城每有光色,蒙遜曰:“王氣將成,百戰百勝之象也。”遂攻禿髮西郡太守楊統於日勒。統降,拜為右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