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受到了意外的驚嚇。但是,這慌亂只是一會兒就飛跑了,因為,他不相信,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持槍打劫者!他以為,這恐怕是啥人在和自己玩著啥把戲!他試試探探地想回過頭來,可他的腦袋才轉過來幾度,就被手槍猛地頂了一下,隨著一聲“老實點兒”的斷喝,他只得又把頭轉了回來。
“錢!全部拿出來!”身後的聲音命令道。
“兄弟,錢只是身外之物,咱……咱們有話好好說!”老康真的慌了,開始確信身後的人絕不是一個遊戲者!
“別他媽費話!快拿錢!”
老康把懷裡的錢包扔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這兒有五千多塊錢,你都拿去!”
“包裡!包裡的錢也拿出來!”
老康傻眼了,因為包裡那五萬塊,是要交給大鬍子的業務提成!“包裡的錢是朋……友的!”老康支吾著請求打劫者的赦免。
可他的話音未落,就聽到腦後“砰”的一聲巨響,槍響了!老康立刻歪歪斜斜地癱坐在地上。
隨著遠處一群野鴨的驚飛,老康的身後傳來了陰沉的聲音:“別他媽的費話!把錢,全拿出來!”
老康早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把自己的手包扔到了身後。身後的人一邊摸索著拿出包裡的全部現金,一邊對老康惡狠狠地說:“不許回頭!只要你一回頭,這第二顆子彈就不是對著野鴨子打的,而是要穿透你的腦袋!”
“成成成!!我不看!我不看!”從書堆到書堆,從辦公室到辦公室,這樣一步一步混出來的老康,還從來沒見過這般陣勢!他只得乖巧得像一個溫順的小孩子,一連聲地回答。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後早已經沒有半點人聲了,老康還是不敢回頭。當他確認四周已是一片鶯歌燕舞、水暖風輕的祥和氣氛時,他先是試試探探地挪挪身子,見身後沒有任何反應,再改蹲坐為半蹲。當他發現身後依然沒有半點動靜時,悽悽慘慘的老康現在可以肯定了,打劫者早已經逃之夭夭了!但是,此時此刻的他,依然不敢回頭。他試探著站起身,再查尋著身後有沒有動靜。見身後終於沒有任何響動了,他才大著膽子,慢慢地回過頭來。他發現,原來身後,除了茫茫薅草和剛剛穿上綠裝的楊、柳樹,連一個人影也沒有!如果不是手包丟在地上,如果不是手包裡的東西亂七八糟地撒了一地,他寧願相信剛才的這一切都是一場夢!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身邊發生了搶劫!而這個被搶劫的主兒,就是他自己!!
他找遍了手包的裡裡外外,也找遍了周圍的草叢,包裡除了沒有了那五萬塊錢,還沒有了他的手機!
老康心裡罵道:“這孫子還怕老子報案呢!”
老康是重新走回至大投資公司向老馬頭兒借了電話,才報了案的。等派出所的管片幹警陸衛國趕來的時候,日頭已經照到了大家的腦瓜頂。
現在的陸衛國精神狀態異常飽滿,一對眼睛炯炯有神,幾乎像一個電影裡的英雄警察了。因為,他現在可謂雙喜臨門,一喜,他的老婆又找到了一份高薪而沒壓力的新工作。因為阮大頭娶了江莉莉,使至大投資公司不用女工的陋規得以解禁,陸衛國的老婆一不注意競在這家大公司混上了一份白領工作;二喜,多年的媳婦已經熬成婆,陸衛國多年來,雖然無功,但也無過,很快就要調到分局刑警隊,當一個不大不小的頭頭!
老康按照陸衛國的提問,首先一問一答地報上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被搶劫錢物,態度之好,配合之默契,頗令陸衛國同志滿意。可問詢進行到對搶劫者進行描述時,老康傻了眼,陸衛國也簡直氣得發了瘋。
陸衛國問:“搶劫者是男,還是女?”
老康答:“應該是男的!”
“怎麼是應該!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人塞著鼻子說話,鼻腔音倍兒重,我判斷他應該是男的!”
“你沒瞧見他的臉?”
老康心說:“我如果瞧見他的臉,現在的我就是一俱殭屍啦!”見陸衛國一對紅紅的眼珠子直視自己,彷彿自己就是搶劫犯一般,他趕緊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認真地回答:“他一直用槍頂著我的腦袋,我哪兒敢回頭呀?!”
陸衛國異常機警,立刻發現了老康話語的漏洞:“他一直用槍頂住你的腦袋?那他是怎麼跑的?”
老康苦笑著搖搖頭,不得不把自己最猥瑣的細節彙報給警察同志聽:“他不讓我回頭!說我啥時候回頭,他就啥時候開槍!”
“槍是真的嗎?”
“是真槍!一點兒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