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生活意義只有這樣。你應該聽過鎮上的人對你的評價吧?,放浪隨性又不檢點,絲毫不懂得自愛。其實這些倒都無所謂,只不過,像你這種程度水準的女孩,怎麼和維廉相提並論?肚子裡一點內容都沒有,你拿什麼和維廉談人生、談抱負?如果你還有一點羞恥心,奉勸你別再對維廉糾纏不休,省得自取其辱。”
“原來鎮上的人對我那麼恭維,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他們也太客氣了,像我這種程度水準的女孩,哪值得他們那麼稱讚。像我們這種層次的女孩,人生最重大的意義就在吃喝玩樂、打扮、和男人鬼混,難得你這種水準的優等生會這麼瞭解。不過——”王米夏嘻皮笑臉的,既正經又乖戾。她壓低嗓音,暖昧地擠擠眉,抿著嘴輕佻地笑了笑,說:“你不必替我擔心我跟維廉的事。男人跟女人在一起是不談什麼人生、抱負的,他們談……這一點你這個優等生不知道嗎?嗯……”她做作地低嗯了一聲,帶一點故意的放蕩,一雙大眼眨得水汪汪。“還是你……嗯……需不需要我教教你啊……”眼波一轉,拋給麥少冬一個媚笑。
麥少冬英俊的臉陰了一陰,冷漠地盯了她一會,不發一語掉頭走開。
她撇撇嘴,抬高了頭往巷子口走去。如果這樣就想打擊她,未免用錯了招數。他自己不都先下註解了,像她這種程度水準的女孩,那懂得什麼叫羞恥。她啊,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
葉維廉的家就在巷子口,兩層樓的透天洋房,有個很大的庭院,整理成一座小型花園。
一樓的窗子開著。她猶豫了一下,繞到窗戶旁。窗裡燈火通明,葉維廉正倚在書櫃旁,側對著窗子,略蹙著眉,似乎有些怏怏。
“維……”她心中一喜,正想開口叫他,葉維廉那個在學院教書的高尚兼高階知識份子的媽媽,冷不防闖進她的視角鏡頭中。
“你又跑去找王家那個女孩了?”葉維廉母親聲音聽起來很不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離那家人遠一點,你這孩子怎麼老是說不聽!”
“媽,米夏她哪點不好?你為什麼要這麼反對她?”
“哪點不好?這還用我說嗎?你沒聽過鎮上的人是怎麼說的嗎?”
“鎮上那些閒言閒語,都是一些人吃飽閒著瞎扯的,根本就不負責任,怎麼可以當真。”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自有判斷。總之,不准你再去找她,省得別人說些風言涼語。懂了嗎?”
“媽。”葉維廉顯得很冷靜,自有主張。“我跟米夏一起長大,很瞭解米夏,她不是別人說的那樣,你不該對她有那麼深的成見。”
窗裡另一邊響起踢塌的聲響。葉維廉的父親走進客廳中。王米夏下意識退了一步,將自己埋人黑暗裡。
“維廉,你媽的顧慮沒有錯,我也不贊成你跟米夏來往。”
“爸!”
“你現在還年輕,應該專注在課業上,多交些良師益友,對你才有啟發、幫助。爸不是說米夏不好,但她跟我們不一樣,不適合當朋友。”
果然是念過書的,措詞都不一樣。王米夏暗暗笑了笑,笑容隨即凝住,緊抓著手中那冊原文書。
“有哪點不一樣?”葉維廉提高聲調。“米夏她聰明,反應又快,是個好女孩。爸、媽,你們對米夏有太多偏見了!”
“好女孩會又抽菸、又喝酒、一天到晚在外頭廝混嗎?”葉維廉母親介面,口氣很冷淡。“以後不許你再跟她在一起,不準再去找她。”
空氣驟然靜默下來。過一會,才聽得葉維廉開口說:“時間不早了,我跟少冬約好明天一起討論些問題,必須早起,先上去睡了。”隨即轉身上摟,丟下一些沉默的姿態。
“這孩子!”葉維廉母親擰眉說:“也不知是中了什麼蠱,老是說不聽,非去找王家那女孩不可,我真怕他會被那女孩給拖累。”
“再看看吧,真要不行的話,再想辦法。維廉也不是小孩子,總不能將他關在家裡。”
“但也不能姑息。我們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我絕對不准他跟那種不三不四的家庭出身的女孩有任何牽扯。看看她那個媽媽,光是想,我都替她們覺得丟臉,我絕對不許維廉再跟她來往。”
這些話像刺一般,刺進王米夏肉做的心坎上。她猛覺心頭一陣灼辣的痛,好像有些黏稠的液體從心臟淌流了出來。
她靜靜站了一會,將書擱在窗臺上,慢慢轉過身,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看。窗內的燈暗了,漆漆的黑潑墨一般朝四處染了過來。她抬頭望望夜空,隨即低下頭,看看胸前的項鍊。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