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她到底該如何去化解人生最大的危機?
再想到書吟丟下她,隨著談傑炘離去,讓她的心更加寒冷。
她亦不敢忘談傑炘先前痛恨她的眼神,不知談傑炘會不會在極怒下率先對書吟說出她從前的職業?而書吟會相信他的話嗎?
她的眉緊蹙,薄唇抿得緊到不能再緊,想著該如何挽回劣勢。
書吟為了愛連親情都不顧,她豈敢樂觀的以為書吟會不相信談傑炘的說詞,倘若再加上吳瑩嵐,書吟更會堅信不疑,屆時她這個做母親的在女兒心目中的威嚴會一落千丈,書吟不會原諒她的。
絕對不會!
如果……如果她對書吟解釋她的行為的話,書吟會肯聽她說嗎?會嗎?應當是會,書曰吟是個善良的女孩,更何況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親骨肉,再怎樣也脫不了血緣上的關係,書吟就算再氣、再怨,頂多氣一個月,一個月之後便會與她再聯絡,書吟不會不要她的。
方美子不斷自我安慰,給自己打氣,試著讓自己往樂觀的方面去想,不願去猜想悲觀的一面。
等給予自己足夠的信心後,她終於放心的舒展雙眉,放鬆臉部肌肉。不會有事的,她終究是書吟的母親,這個事實任誰都無法改變。
吳瑩嵐冷著臉找上門來,高根鞋的鞋跟深深地踩在軟泥上,沿路烙印下屬於她的怒火。
甫見在客廳裡兀自放鬆微笑的方美子,她二話不說,一巴掌便用力揮過去。
「哼!是哪個人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我?!」未見來人,方美子氣得雙手掄拳,她由藤椅上跳起,兇悍的架式恍若回到多年前的酒國生涯,一副找人拚命的模樣。
「是我!」吳瑩嵐雙手環胸瞪著方美子,相準方美子不敢回手。
果真如她所料,方美子見到她如囚犯見著獄卒,豈敢再放狠話,乖得像只小綿羊,半聲不敢吭。
「你的賤女兒呢?」吳瑩嵐以睥睨的口吻問道。
「嗯……嗯……她到外頭找工作去了。」方美子不敢言明書吟一早就被談傑炘帶走。
心底慶幸吳瑩嵐尚不知實情,事情尚有挽回的地步,她可以試著聯絡書吟,神不知鬼不覺,讓吳瑩嵐無從找她的麻煩。
火辣辣的一巴掌又狠狠甩來,打得方美子眼冒金星。
「事到如今你還想騙我,真以為我不知道傑炘已帶走你的賤女兒嗎?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在面對方美子時,吳瑩嵐的氣勢永遠是最強的。
方美子雙手撫著腫痛的雙頰,咒罵著吳瑩嵐,明明已曉得事情的發展,吳瑩嵐何必還耍弄她,存心誘她往陷阱下跳,好有教訓她的藉口。
該死!光看吳瑩嵐頤指氣使的模樣,便讓她氣得額際青筋浮跳。
什麼東西嘛!若非她的過去,她哪會像條狗般讓吳瑩嵐打著玩,早撲到吳瑩嵐身上打個過癮,教吳瑩嵐往後再也不敢威風凜凜立在她跟前。
怪來怪去都怪那三百萬,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倘若她還手,吳瑩嵐一狀告到法院,她鐵定吃不完兜著走。
所以,她唯有強忍下滿腔不悅,忍忍就過,不用跟吳瑩嵐翻臉。
「談夫人,這事真的不是我的錯,是談二少爺自己找上門來,我可沒跟他洩漏半點訊息,你要相信我。」方美子聰明的把責任推到談傑炘身上,反正談傑炘是吳瑩嵐的愛子,饒是吳瑩嵐再火,也不可能拿愛子開刀。
「讓他發現就是你的錯!還敢推卸責任?」吳瑩嵐利眸一掃,當下掃掉方美子的膽識。
「我……」方美子有口難言,她又沒能力移民,遇上有辦法的人,哪能不被找著,難道這樣也要怪她?
「你該死!卑賤的你與你那下賤的女兒都該死!」吳瑩嵐在小客廳內來回踱步,最後指著方美子的鼻尖臭罵。
她的優雅是做給廣大市民與官夫人們看的,面對低下如垃圾般的小人物根本不用,她肯走進方美子的家,已屬方美子的榮幸,想想,她是多委屈踏上方美子的家,每回離開後,她都很怕會染上空氣中不知名的病菌,方美子以為她愛來嗎?如果方美子把事情處理得妥妥當當,她根本不用踏上這個低賤的地方。
「談夫人,請你冷靜些。」方美子雙掌緊張的晃動,生怕吳瑩嵐在一怒之下會僱用殺手來除掉她,這條小命她可愛惜得很,不想太早離開美麗的人世。
「冷靜?!你憑什麼跟我談冷靜?」吳瑩嵐以白眼伺候她。
「我們再想辦法讓書吟離開談二少爺,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情緒不穩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