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一方。可以說,胡宗南和湯恩伯在國民黨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分量,戴笠也正是看中了這點開始了與胡、湯的結盟。
一九四三年末,中原大地普降大雪。
戴笠以出席在河南臨汝鳳穴寺舉行的中美第三特種訓練班開學典禮為名,牽頭和組織了他和胡宗南、湯恩伯的結盟儀式。儀式地點放在離洛陽二十五公里的龍門石窟,是戴笠讓軍統局華北辦事處主任文強給選擇的,這裡不容易引起外界的注意。這天,戴笠讓文強把龍門石窟佈置成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並親自踏雪上上下下地四處檢查警衛情況。當戴笠覺得放心後,他邀胡宗南和湯恩伯進入了一個有三尊大佛的石窟內。雖然對這次“三王(西北王、中原王、特工王)聚會的具體內容不得而知,但透過胡宗南執筆,戴笠和湯恩伯共同修改的《盟誓詩》可略知大概。此詩是這樣寫的:”龍門闕下三尊佛,眼底煙雲理亂絲。但願乾坤能入掌,危舟此日共扶持。“這首詩儘管寫的不怎麼樣,但無疑是”三王“聯盟的政治宣言和共同的綱領。一句”但願乾坤能入掌“,更是明白無誤地表達了胡宗南、湯恩伯和戴笠三人抱成一團,共立大業以謀取國民黨統治集團最高權力的慾望和野心。
應該說,戴笠、胡宗南和湯恩伯的聯盟,是在有共同慾望和野心基礎上的一種結合。
胡宗南的野心自不必說,他時常以“黃埔”自居,處處把自己稱為是蔣介石的嫡系傳人。早在一九三九年,他在西安與“復興社”高幹蕭作霖縱論歷史人物時,故意推崇蕭作霖為唐代的李靖,然後他把話題一轉說:“李衛公提三尺劍周遊天下,意在謀隋而代之,但他自見了李世民,便自知不如甘為之下,因李世民已有基業,不可與爭,今天你卻如何?”胡宗南的這番話,恐怕是蔣介石聽了也會大吃一驚。可見胡宗南欲謀取最高權力的心事早就有了,為此在“三王”結盟中他理所當然地把自己放在了首位,其目的就是要以這個聯盟為臺階進一步擴張勢力,以左右蔣介石身後的局勢。而湯恩伯在聲望和與蔣介石的關係上都不如胡宗南,但他內心裡的慾望是胡宗南和戴笠都是沒有料到的。湯恩伯十分崇拜春秋戰國時的“五霸七雄”及秦始皇、漢武帝等帝皇人物,特別欣賞清朝的曾國藩和左宗棠,多次對人說:“曾國藩和左宗棠沒有利用手中掌握的軍事力量,及時推翻清朝廷是個錯誤。”可見他雖然給蔣介石的手本寫得不怎麼樣,但對歷史還頗有些研究。特別是在湯恩伯擔任了第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後,他所管轄的區域正好是三國時期曹操創立帝業的地方,為此他把曹操看成是自己創立事業的一個榜樣。湯恩伯不但愛讀《三國演義》,而且愛聽有關曹操的故事,也愛看演唱曹操的戲劇。他曾打算在安徽亳州或河南的許昌為曹操建一座永久性的紀念塔,並在亳州等地遍訪曹姓和夏侯姓的居民,以表達他對曹操的敬慕之心。儘管,湯恩伯有想做現代曹操之心,但他仔細想過如果離開了胡宗南和戴笠的支援,他的心事只能是個夢。所以在“三王”聯盟中,湯恩伯說話不多,但心事用的不少。與胡宗南和湯恩伯相比較,戴笠似乎更為深謀遠慮,也更有周密安排和算計。戴笠知道,此時的他不論是地位和勢力都難與胡宗南和湯恩伯相抗衡,在“三王”結盟中他甘願當小弟弟。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戴笠故意親自爬到香山白冢的最高處檢查安全工作。胡宗南見後感到有些過意不去,而戴笠謙遜地說:“兩位老兄的命比我大,比我值錢,還是親自去察看一番放心些。”湯恩伯聽後樂了,對戴笠說:“你這麼細心辦事,難得,難得。難怪老頭子那麼信任你!”聽到此話,戴笠哈哈一笑,很快把話題轉到了其它的內容上,他完全明白此時此刻應該把自己放在怎樣的位置上。所以,在此次結盟中戴笠處處恭維和逢迎著胡宗南和湯恩伯,在吹捧他們在政治和軍事的發展不可估量的同時,而把自己當成了甘效犬馬之勞的一個卒子,使胡宗南和湯恩伯把戴笠完全看成了他們實現政治野心的盟友和工具。但是,“三王”結盟主要是戴笠在起作用,戴笠與胡宗南和湯恩伯的關係都極深,而胡宗南和湯恩伯之間的關係就不怎麼樣了,有時甚至勾心鬥角暗中較勁。抗戰初期,胡宗南派出不少人到湯恩伯的前沿根據地界首招收青年學生,擴充自己的部屬勢力。此事,觸犯了湯恩伯的利益,大罵胡宗南欺人太甚。湯恩伯也由此也大辦“中正學院”和“政治學院”,派親信控制第一戰區政治部等,與胡宗南爭奪青年學生。可見,胡宗南與湯恩伯有時矛盾是很尖銳的。由此可以看出,在“三王”結盟中實際上是以戴笠為軸心的,而胡宗南和湯恩伯只是繞著這個軸心的兩個側翼,戴笠才是真正的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