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為中國的鋼都、煤都和電都。
歷史告訴我們,“九·一八”事變後,日本帝國主義就是依託這片豐腴的黑土地,揮師南下,征服了華北。
之前,東北近百年來最有名氣的人物“張大帥”張作霖,腳踏這片風水寶地,俯視中原,幾次叩打山海關,終於爬上了“中華民國陸海軍大元帥”的寶座。
再之前,絕對是土著的女真人,被關東山水滋養得驃悍壯烈,雄心騰騰,文攻武打,敲開中原的大門,建立了一個版圖為歷朝歷代之最的大清帝國。
日本有部影片,叫《啊,滿洲》無論高鼻樑、藍眼睛的外國人,還是膚色、長相都和我們一樣的外國人,誰踏上這片土地,都會情不自禁地“啊”上一聲的。在由衷地發出讚歎後,一些心懷叵測的傢伙就變了面孔,怪叫著闖進來搶關東了。
列強中最早把爪子伸進這片土地的,是被當地人稱為“老毛子”、“大鼻子”的沙皇俄國。
自道光30年(1850年),黑龍江口附近的廟街變成“尼古拉耶夫斯克”後,沙皇俄國血腥旗幟所到之處,中國的村鎮都變成了“斯克”。
請看如今黑河市對岸的海蘭泡,1858年是怎樣變成“希拉戈維斯克”的。
手執利刀的俄兵將人群團團圍住……把河岸一邊空間,不斷地壓縮包圍圈。軍官們手揮戰刀,瘋狂地喊叫:“不聽命令的立即槍斃!……”人流像雪崩一樣被壓入黑龍江的濁流中去。有的想拚命撥開人牆,鑽出羅網;有的踐踏著被擠倒的婦女和嬰兒企圖逃走。這些人或者被騎兵的馬蹄蹶到半空中,或者被騎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隨即俄兵一起開槍,槍聲、怒罵聲混成一片,悽慘之情無法形容,簡直是一幅地獄景象。⑦就在一位日本諜報員,耳聞目睹沙皇俄軍獸行後不到40年,一位叫阿倫的英國人,又在一篇《旅順落難記》中寫道:
十來個日本兵,捉了許多逃難人,把辮子打了一個總結,就慢慢地做槍靶子打。有的斬下一隻手,有的剁下一隻腳,有的砍下一個頭。……無論男女老幼,沒有饒過一個。……死屍堆積得幾尺高,那男女老幼,死得奇形怪狀,沒有相同的。……那櫃檯上的木柵尖上串著無數的人頭,框臺旁邊還有一個大釘子釘著一個幾個月的小孩。地板上的血,足有三寸厚,死屍重重疊疊堆了起來,零零落落的手、腳、頭,到處都是。⑧一個叫嚷“滿洲是日本的生命線”。一個要實現“黃色俄羅斯”計劃。馬蹄在冰雪中濺著火星,戰刀在風雨中劈閃弧電。當時的《盛京時報》寫道:“陷於槍炮彈雨之中,死於炮林雷陣之上者數萬生靈,肉血飛濺,產破家傾,父子兄弟哭於途,夫婦親朋呼於路,痛心疾首,慘不忍聞。”⑨。
如今每當入夏,渤海的旅順口遊客如雲。那可真是個如詩如畫的去處,卻難使旅者順心順氣。白雲山,東西雞冠山,老鐵山。203高地,侵略者炫耀武功的各種各樣的碑塔,觸目皆是。
我們有的是“萬忠墓”。
還有那些怕是隻有歷史學家才能數過來的喪權辱國的《璦琿條約》、《馬關條約》、《交還奉天省南邊地方條約》、《中俄密約》、《旅大租地條約》、《撲茨茅斯和約》、《中日滿洲善後和約》……
1904年2月12日,即日俄開戰第三天,“老佛爺”慈禧太后以光緒皇帝載恬名義,釋出諭旨:“現在日俄失和,非與中國開釁”,中國應“按照局外中立之例辦理⑩。”2月17日,清朝總理各國事務衙門正式知照各國政府:“日俄失和,朝廷均以『友邦』之故,特重邦交,奉上諭守局外中立之例。”①①。
我們成了局外人,第三者,而且信誓旦旦地“決不插足”。
無獨有偶。
1931年8月16日,正在江西“剿匪”的蔣介石,百忙中電令張學良:“無論日本軍隊此後如何在東北尋釁,我應予不抵抗。力避衝突。”①②就在“九·一八”日軍炮轟北大營當天,南京政府還訓誡瀋陽駐軍:“即使勒令繳械,佔入營房,均可聽其自便。”①③。
後人在驚歎這種驚人相似之餘,不免想到他們也有難言之苦:敵不過人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吧?
那就橫下心來,好好建設國家過日子呀?
卻不!
一部中國現代史,一頁一頁,從東北翻到西南。趙錢孫李,周吳鄭王,一方土地一面旗幟,一面旗幟一支軍隊。從軍服軍銜到槍炮彈藥,從齊步正步到匍匐前進,世界上有多少列強,中國就有多少模式。誰想過西方何以進步了?誰想著發展國計民生了?只想著購買槍炮,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