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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時開膛破肚,有時竟要慘叫上幾天才能死去。偌大富麗皇宮,到了夜間,除值衛侍從便無一人肯輕易踏出房門,只因那屋宇牆角,隨時都會響起枉死女鬼的淒厲哭叫!

葉翔想來對二哥的所作所為也有所不滿,不久也離開京師,只在逢年過節時,會趕到皇宮與自己義兄相會。

但半年前,葉翔也失蹤了。開天盟豪傑上天覓地尋其盟主,更有人懷疑葉翔可能失陷在皇宮,落到了司馬澄手中。這些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卻沒什麼顧忌,幾次三番夜闖入皇宮找尋,結果惹惱了司馬澄,以開天盟圖謀不軌為由,查封開天盟各處分舵,捕殺開天盟成員。群龍無首的開天盟無法立足,頓作鳥獸四散。於是當日因支援司馬澄坐大的幾股勢力,全被連根剷除,功名富貴,立時煙消雲散。

葉翔的失蹤雖不能證實與皇帝司馬澄有關,但他對自己義弟下落的漠不關心,和對昔日同盟軍的殘忍,已如呼呼寒風颳到人們心底。便是不問政事的雲飛飛,心中也斷定那年輕瀟灑意氣風發的葉三公子多半已經給這過河拆橋的司馬澄暗害了。

所以,那皇帝地位雖高,卻是雲飛飛長久以來最為不齒的,甚至很為自己的祖父叔父不得不在這樣等暴君統治下唯唯諾諾而羞愧。

現在叫她嫁給司馬澄?雲飛飛的臉真給氣綠了。

“我才不會入宮嫁給皇帝!我哪怕剃了頭當姑子去!”雲飛飛趕到她扔在地上的聖旨前,踩在腳下,“啪啪啪”狠狠跺了幾下,叫著。

“飛飛,聖旨,不可違!”雲淵看著孫女兒冒天下大不諱的舉動,好久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正文 第四章 毀旨(三)

雲聰跟著道:“對啊,飛飛,你以為聖旨亦是兒戲麼?一句抗旨不遵,就夠我們滿門抄斬的!”

雲飛飛雖是無法無天,倒也知道聖旨的厲害,噙著淚道:“我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麼?只能聽從這昏君擺佈麼?”

雲淵蒼老地嗓音擠出苦笑:“傻孩子,我們又能如何呢?朝廷處置我們,只怕比捏死蒼蠅還容易得多!”

雲聰跺腳道:“我就是奇怪,飛飛生得雖是不錯,可到底算不上傾國傾城,皇上從哪裡知道了我們飛飛,點了名要她進宮去?”

雲飛飛也想不起自己怎會與那皇帝有牽扯。她嘴唇顫抖了片刻,道:“好,我再想想。”

雲聰不耐煩道:“還想什麼?聖旨都下來了,不去由得你麼?”

雲飛飛橫了叔叔一眼,道:“我困了,先睡一覺總行吧!放心,明天我一早就會起來學宮中禮儀!”

雲飛飛“砰”地一聲推開門,只聞門外一聲慘叫,卻是丁香正伏在門旁聽得起勁,冷不防雲飛飛一推門,差點把她鼻子給撞歪了。

雲飛飛一把拎起丁香耳朵,道:“死丫頭,只呆在這裡看我笑話麼?你放心,有一天我給人開膛破肚,不會忘了把你也拉上一把!要入宮,我必定把你也帶了去!”

丁香這次發出的慘叫更是驚天動地,連雲淵、雲聰的臉都驚綠了。

雲聰似看到流了滿地的血肉腸肚,只覺天越發得冷了,不由將衣袍緊了一緊。

而云淵瞪著那被雲飛飛踩得滿是泥濘的聖旨,嘴唇顫抖,也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半夜三更,雨終於停了,一輪殘月隱在烏雲之中,散著微微的紅暈。

天依然很冷,從雲府側門圍牆跳下來的兩個人影不時用手呵著氣,一溜煙向遠方奔去。

一個人影在叫:“小姐,別走得那麼快!”

另一個人影亦在叫:“不快行麼?我可不想給那昏君開膛破肚!”

圍牆內,一個鬚髮皆張的老者微駝了背,站在黑暗之中嘆息:“走吧,走吧,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千萬別再回來了!”

雲飛飛帶了丁香一氣奔出去三四里路,終於放慢了腳步。

丁香問道:“我們這樣一走了之,真的行麼?”

雲飛飛遲疑片刻,道:“不行也得行。反正等在那裡挨宰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

丁香愁道:“可是,我總覺得不對勁。這是聖旨呢。我們逃了,會不會從此就成了朝廷欽犯,一直給追殺著?還有,老爺和老太爺,會不會因此給朝廷問罪?”

雲飛飛頓了頓腳步,又繼續前行道:“怕什麼,這天下可大著呢,又不是隻大週一個國家。過了長江,就是南齊。我們可以逃那裡去,就當去江南散心了;不然可以去漠北。聽說白天曜和匈奴人聯手,建立了魏國,勢力雖不如我們北周,卻也不是北周說滅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