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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微之為保護其家備至。”白樂天作微之母鄭氏志,雲是鄭濟女。而唐《崔氏譜》:“永寧尉鵬,娶鄭濟女。”則鶯鶯乃崔鵬女,於微之為中表。再考微之墓誌,其年甲相合,其為微之無疑。因元與張姓同所出,而借言之耳。傳雲:時人以“張為善補過者”,夫此何過也,而如是補乎?如是而為善補過,則天下負心薄倖、食言背盟之徒,皆可雲善補過矣!女子鍾情之深,無如崔者。亂而終之,猶可救過之半。妖不自我,何畏乎尤物?微之與李十郎一也,特崔不能為小玉耳。

☆班婕妤

班婕妤,左曹越騎校尉況之女,少有才學。成帝選入宮,以為婕妤,有寵。上嘗遊後庭,欲與婕妤同輦。辭曰:“觀古圖畫,聖賢之君,名賢在側;三代昏主,乃有嬖妾。今欲同輦,得無似乎?”上善其言而止。及飛燕姐弟用事,譖其咒詛,考問之,對曰:“修正尚未蒙福,為邪欲以何望。使鬼神有知,不受小臣之愬。如其無知,愬之何益?”上善其對,赦之。婕妤恐久見危,乃求供養太后於長信宮。作《紈扇》詩以自況,雲:“新裂齊紈素,皎潔如霜雪。裁為合歡扇,團圓似明月。出入君懷袖,動搖微風發。常恐秋節至,涼飈奪炎熱。棄捐篋笥中,恩情中道絕。”

劉令嫻作《婕妤怨》雲:“日落應門閉,愁思百端生。況復昭陽近,風傳歌吹聲。寵移終不恨,讒枉太無情。只言爭分理,非妒舞腰輕。”

☆潘夫人

吳主潘夫人,父坐法,夫人輸入織室。容態少儔,為江東絕色。同幽者百餘人,謂夫人為神女,敬而遠之。有聞於吳主,使圖其容貌。夫人憂戚不食,減瘦改形,工人寫其真狀以進。吳主見而喜,曰:“此女神也!愁貌尚能惑人,況在歡樂。”乃命雕輪就織室,納於後宮。果以姿色見寵。每以夫人遊昭宣之臺,志意幸愜。既盡酣醉,唾於玉壺中,使侍婢瀉於臺下。得火齊指環,即掛石榴枝上。因其處起臺,名曰“環榴臺”。時有諫者雲:“今吳、蜀爭雄,‘還劉’之名,將為妖矣。”權乃翻其名曰“榴環臺”。又與夫人遊釣臺,得大魚,主大喜。夫人曰:“昔聞泣魚,今乃為喜。有喜必憂,以為深戒。”至於末年,漸相譖毀,果見離退。時人謂夫人知幾其神。

☆翾風

石季倫所愛婢,名翾風。以姿態見美,妙別玉聲,能觀金色。石氏珍寶瑰奇,皆殊方異國所得,莫有辨識其處者。使翾風別其聲色,並知其所出之地。石氏侍人美豔者數千人,翾風最以文辭擅愛。石崇嘗語之曰:“吾百年後,當以汝為殉。”答曰:“生愛死離,不如無愛,妾得為殉,身其何朽。”於是彌見寵愛。及翾風年至三十,妙年者爭嫉之,競相誹毀,即退翾風為房老,使主群少。乃懷怨懟而作五言詩曰:“春華誰不羨,卒傷秋落時。契煙還自低,鄙退豈所期。桂芬徒自蠹,失愛在娥眉。坐見芳時歇,憔悴空自嗤。”

石氏房中並歌此為樂曲,晉末乃止☆杜十娘

萬曆間,浙東李生,系某潘臬子。入貲遊北雍,與教坊女郎杜十娘情好最殷。往來經年,李貲告匱。女郎母頗以生頻來為厭,然而兩人交益歡。女姿態為平康絕代,兼以管絃歌舞妙出一時,長安少年所藉以代花月者也。母苦留連,始以言辭挑怒,李恭謹如初。已而聲色競嚴,女益不堪,誓以身歸李生。母自揣女非己出,而故事教坊落籍,非數百金不可,且熟知李囊無一錢,思有以困之。乃戟掌詬女曰:“汝能聳郎君措三百金畀我,東西南北唯汝所之。”女郎慨然曰:“李郎雖落魄旅邸,三百金或可辦。顧金不易聚。倘金具而母負約,奈何?”母策李郎窮途,侮之,指燭中花笑曰:“金朝以入,汝夕以出,燭之生花,讖郎之得女也。”

女至夜半,悲啼謂李生曰:“郎君遊貲,固不足謀妾身,然亦有意於交親中得緩急乎?”李驚喜曰:“唯唯。向非無心,第未敢言耳。”明日故為束裝狀,遍辭親知,多方乞貸。親知鹹以生沉湎狹邪,積有日月,忽欲南轅,半疑涉妄。且李生之父,怒生飄零,作書絕其歸路。今若貸之,非惟無所徵德,且索負無從,皆援引支吾。生因循經月,空手來見。女中夜嘆曰:“郎君果不能辦一錢邪?妾褥中有碎金百五十兩,向緣線裹絮中,明日令平頭密持去,以次付媽。外此非妾所辦,奈何?”生驚喜,珍重持褥而去。因出褥中金語親知,親知憫杜之有心,毅然各斂金付生,僅得百兩。生泣謂女:“吾道窮矣!顧安所措五十金乎?”女雀躍曰:“無憂,明旦妾從鄰家姐妹中謀之。”至期,果得五十金,合金而進。媽欲負約,女悲啼向媽曰:“母曩責郎君三百金,金具而母食言,郎持金去,女從此死矣!”母懼人金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