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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夜叉羅剎,不得肆其暴。矧此清平之土,坦蕩之時,而乃變幻形軀,依附草木,天陰雨溼之夜,月落參橫之辰,淵於梁而有聲,窺其室而無睹。蠅營狗苟,羊狠狼貪,疾如飄風,烈若猛火。喬家子,生猶不悟,死何恤焉;符氏女死尚貪淫,生可知矣;況金蓮之怪誕,假盟器以成形,惑世誣民,違條犯法,狐綏綏而有蕩,鶉奔奔而無良。惡貫已盈,罪名不宥。陷人坑從今填滿,迷魂陣自此開啟。燒燬雙明之燈,押赴九幽之獄。沉淪陰翳,永無出期。判詞已具,主者奉行。急急如律令。”即見此三鬼悲啼躑躅,為將吏驅捽而去。道人拂袖入山。

明日眾往謝之,不復可見,止有草菴存焉。急往玄妙觀訪魏法師而審問其故,其法師則已病喑啞,不能言矣。

☆任氏妻

高密王玄之,少美丰儀,為蘄春丞。秩滿歸鄉,至家,在郭西。嘗日晚,徙倚門外,見一婦人從西來,將入郭,姿色殊絕可喜,年十八九。明日出門,又見之。如此數四,日暮輒來。王戲問之曰:“家在何處,暮暮來此?”女笑曰:“兒家近在南岡,有事須至郭。”王試挑之,女遂欣然,因留宿,甚相親暱。明日辭去,數夜輒一來。後乃夜夜來宿。王情愛甚至,試謂曰:“家既近,許相過否?”答曰:“家甚狹陋,不堪延客。且與亡兄遺女同居,不能無嫌疑耳。”王遂信之,寵念轉密。於女工特妙。王之衣服,皆女裁製,見者莫不歎賞之。左右一婢,亦有美色,常以之隨。其後,雖在晝日,亦不復去。王問曰:“兄女得無相望乎?”答曰:“何須強預他家事。”

如此積一年後,一夜忽來,色甚不悅,啼泣而已。王問之,曰:“過蒙愛接,方復離異,奈何?”因嗚咽不能止。王驚問故,女曰:“得無相難乎!兒本前高密令女,嫁為任氏妻。任無行見薄,父母憐念,呼令歸。後乃遇疾卒,殯於此。今家迎喪,明日當去。”王既愛念,不復嫌忌,乃便悲惋。問:“明日將至何時?”曰:“日中耳。”一夜敘別不眠。明日臨別,女以金鏤玉杯及玉環一雙為贈,王以繡衣一箱答之。各握手揮涕而別。明日至期,王於南岡視之,果有家人迎喪,發櫬,女顏色不變,粉黛如故。見繡衣一箱在棺中,而失其所送玉杯及玉環。家人方覺有異,王乃前具陳之,兼示之玉杯與環。皆捧之悲泣。因問曰:“兄女是誰?”曰:“家中二郎女,十歲病死,亦殯其旁。”婢亦帳中木人也,其貌正與從者相似。王乃臨柩,悲泣而別。左右皆感傷,後念之切,遂恍惚成疾,數日方愈,然每思輒忘寢食也。

☆縣尉妻

新繁縣令妻亡,喚女工作凶服。中有婦人婉麗殊絕,縣令悅而留之,甚見寵愛。後數月,一旦慘悴,言辭頓咽。令怪而問之,曰:“本夫將至,身方遠適,所以悲耳。”令曰:“我在此,誰如我何?第自飲食,無苦也。”後數日,求去,止之不可,留銀盃一枚為別,謂令曰:“幸甚相思,以此為念。”令贈羅十匹。去後恆思之,持銀盃不捨手,每至公衙,即放案上。縣尉已罷職還裡,其妻之柩,尚在新繁,遠來移歸。投刺謁令,令甚厚待。尉見銀盃,數竊視之。令問其故,對雲:“此是亡妻柩中物,不知何得至此?”令嘆良久,因具言始末,兼論婦人形狀音聲,及留杯贈羅之事。尉憤怒終日,後方開棺,見婦人抱羅而臥。尉怒甚,積薪焚之。

☆劉照婦

劉照,建安中為河間太守。婦亡,埋棺於府園中。遭黃巾賊,照委郡走。後太守至,夜夢見一婦人,往就之,後又遺一雙鎖。太守不能名,婦曰:“此萎蕤鎖也,以金縷相連,屈申在人,實珍物。吾方當去,故以相別,慎勿告人。”後二十日,照遣兒迎喪,守乃悟其去也。兒見鎖悲慼不已。

姑蘇雍熙寺,每月夜向半,常有婦人往來廊廡間,歌小詞,且哭且嘆,聞者就之,輒不見。其詞雲:“滿目江山憶舊遊,汀花汀草弄春柔,長亭艤住木蘭舟。 好夢易隨流水去,芳心空逐曉雲愁,行人莫上望東樓。”

好事者錄藏之。士子慕容巖卿見之,驚曰:“此餘亡妻所為,外人無知者,君何從得之?”客告之故,巖卿悲嘆曰:“此寺蓋其旅櫬所在也。”此則旅鬼之貞者。

☆張氏子遇女

揚州鹽商張某,陝西人,挈少子居旅邸。某暫還鄉,叮嚀老僕,善調護。而郎君既經時,僕見其貌殊瘦,詢其隨身僮子,雲:“每夜深,有美女從窗而入,未明即去。”僕謂僮子:“盍取伊物件為驗。”僮俟女就寢,竊一紫羅鳳鞋與僕。僕遍訪無所遇,而張生病矣。後因縫人某甲至,示之以鞋。甲愕然曰:“若從何得此?”僕語之故而問焉,雲:“去年在巨族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