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教官站在隊伍前如石雕泥塑一樣,面無表情。等到屠衝暴笑完,開始分發一沓很小的冊子,跟煙盒一般大小,只有四頁。
“都拿到手了沒有?”
“有!”回答少校的是十二個武警戰士。二十多個公安特警隊員幾乎無動於衷。
屠衝皺緊眉頭,星目如電:“我再問一遍,都拿到手了沒有?”
“有!”這次,大約有一半人回答。
“不錯,有個性!”屠衝指著最後幾排自動站在一起的公安特警們對中尉教官說道:“帶他們去熱熱身!帶上自己所有的行李!”
“憑什麼把我們當作新兵蛋子?”最後一排,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特警隊員大聲抗議。
“哦?還有個會講話的?哪個單位的?”屠衝揹著雙手繞到了隊伍的後面。
大個不吭聲。
“問你吶,又啞巴了?”屠衝站在大個的背後說道。
“東城公安局特警大隊!”大個轉過身來低著頭對著少校虎視眈眈。
“嗬,一級警司!我轉業搞不好還要在你手下當差!什麼名字?”屠衝擠出了一臉笑容。
“王剛!”
“這名字沒什麼個性嘛?”屠衝盯著大個的眼睛,笑道。
“是,哪有你那麼有個性?”
“楊教官,剛哥加跑五公里!”屠衝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少校同志,我抗議!”大個跨出一步,激動得再次大叫道。
“抗議無效!或者,你可以選擇離開,貴大隊長應該還沒走遠!”屠衝頭也不回地說道。
大個有點垂頭喪氣,執拗地站了好久,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拎起行李,叮噹二五地追趕已經跑出去一百多米的隊伍。
十二個武警戰士站在原地,屠衝就坐在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花壇上,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兩個教官已經一前一後地帶領著二十多個特警精英們去熱身。沒有人下達口令,他們就只能保持著軍姿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二十分鐘後,二十七個特警腳步凌亂的跑回了操場。又過了二十多分鐘,王剛同志和楊教官肩並肩地跑回了原地。
屠衝起身慢悠悠地踱到隊伍的前列,掃了一眼前排的十二個武警戰士,訕笑道:“一直站著不累嗎?多好的風景啊!”
敬畏和仰慕只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現在,所有人都開始討厭這個可惡的,故弄玄虛的傢伙。
“都拿到手了沒有?”屠衝舉起手中的小冊子晃了晃,再次問道。
“有!”這一次異口同聲,歇斯底里。
“這不是什麼武功秘笈,更不是狙擊教材,我希望那上面的二十條各位能爛熟於心,然後請務必遵守。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對於破壞我們遊戲規則的人,只有一條出路,就是走人!”屠衝說這些話的時候,面色恢復了開始的冷峻。
人群中再次騷動,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現在不用看。各位的房號在冊子的封底,記住了,流水號從左至右。現在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找到自己的房間,打理好個人衛生,熟記二十條守則!”屠衝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繼續說道:“十點整,準時到樓下集合,穿作訓服,不要佩戴任何標識!”
進了宿舍,杜超就感覺到有點詭異,這種感覺讓他很不安。房間很大,孤零零地擺了兩張床鋪,除了一個衣櫥和一個矮木櫃,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而且,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房間裡竟然沒有通電,甚至連燈座都沒安裝。
“這他媽不是關禁閉嗎?”杜超咕嚕著。
“也許是還沒來得及準備吧?”肖克心裡惴惴,安慰著舍友杜超。
“我怎麼覺得這是有意安排的?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這晚上黑燈瞎火的咋辦啊?”肖克比杜超還沉不住氣。
“我去其他宿舍看看!”杜超放下行李衝出房門。
“去哪裡?”杜超出門就撞上了中尉段教官。
“我們宿舍沒燈,看下其他宿舍有沒有!”
“手冊第七條:嚴禁亂躥宿舍。”段教官惜字如金。
杜超嚇得一激靈,趕緊轉身往回跑。
“怎麼樣?”肖克已經換上了作訓服。
“存心的!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使用照明工具,包括電燈、蠟燭、打火機與火柴……”杜超掏出小冊子指著第八條規定對肖克說道。
“把咱們當山頂洞人了!他姥姥的!”杜超咬著牙小聲地罵道。
“比住山洞還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