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這一切,都在表明蘇美爾人的文化發展,已經遠遠超出了同時代的其他民族文化。吾珥旗標,不僅使人們能透過看到參加宴會的蘇美爾人穿著的服飾和使用的器具,來了解他們的日常生活;而且也使人們能夠透過看到進行戰鬥的蘇美爾人身上的盔甲及其使用的武器,來了解他們的作戰能力;更為重要的,是使人們能夠看到激烈征戰的蘇美爾人駕馭的戰車與飛奔的戰馬,並由此來了解他們的戰爭藝術。如果對吾珥旗標進行完整的把握,實際上就像是一部關於蘇美爾文化的歷史性電影巨片的三個帶有連續性的片斷:戰爭、勝利、和平。
由此可見,以戰爭來爭取和平,已經成為6000年以前蘇美爾人的生存信條,並以戰車的傳承為標記,從近到遠地直接影響著其後的民族文化的興起與衰落。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曾經連綿不絕地響起過隆隆的因戰車滾動碾壓大地而發出的巨大征戰之聲:馬其頓帝國的戰車顛覆了波斯帝國,波斯帝國的戰車顛覆了亞述王朝,亞述王朝的戰車顛覆了巴比倫王國,巴比倫王國的戰車顛覆了……可惜的是,現存的歷史並沒有告訴人們,是巴比倫王國的戰車顛覆了蘇美爾王國!
然而,連綿不斷的帝王征戰,卻形成了一個烽煙四起、生靈塗炭、文化急劇衰亡的漫長曆史過程,整個戰爭的歷史又提示人們:沿著底格里斯河與幼發拉底河湖流而上,滾滾而來的戰車洪流,曾經像河中的洪水波濤一樣,一浪接一浪地橫掃著美索不達米亞平原,而位於兩河流域下游方向的蘇美爾王國以及蘇美爾人,卻全都突然地消失了,歷史究竟要向現在的人們隱瞞些什麼呢?Ⅱ。08 謎底在金字塔之外
人們一般總是從兩個方向來追尋遠古的歷史,一個方向是沿著眾多神話提供的線索來進行追蹤,根據神話母題來演示歷史的流逝,因而人類有了神的歷史淵源;一個方向則是沿著文化典籍展示的軌跡來進行跟蹤,根據文明的更迭來描述歷史的程序,因而人類有了人的歷史發展。因此,各種各樣的考古成果,往往不是證明了神的預言,就是證實了人的假想。事實上,所有從人類文化遺址中出土的文物,其意義主要就在於:對遠古歷史空缺能夠進行某種形式的填補。也許不少文物的確能夠發揮連線歷史片斷的作用,而更多的文物則只是標示著歷史片斷的現實存在,從而留下一派歷史的蒙朧,甚至歷史的神秘。
幾乎所有的發掘成果都在證實,蘇美爾人是最先進人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古代民族,因為他們是來自遠方的黑髮種族,在他們帶來的石碑上的銘文中,自稱為“黑頭”。自從來到這個厚積著兩條大河攜帶來的肥沃泥土的三角洲上重新立國,蘇美爾人就發現既沒有故土那樣的石頭存在,也沒有埃及那樣的紙草生長,於是便發明了這樣的書寫方式:將軟泥做成泥版,然後進行書寫,書寫完畢以後烤乾,以便文書的保管。因而他們在書寫的時候,是採用尖頭的筆,寫出來的字是楔形的,這就是著名的楔形文字的起源。
那麼,蘇美爾人是從何處來到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的呢?一個可能性是從伊朗高原的崇山峻嶺中來,因為所出土的蘇美爾人的最早的建築物,是按照木結構原理建造的,而木結構建築通常只是在樹木茂密的山區才被廣泛採用。不過,這與蘇美爾人的神話傳說卻發生了矛盾;另一個相反的可能性,則是從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來到這大河人海的地方,可是,在蘇美爾女王舒伯一亞德的陪葬品之中,卻只有一金一銀各長約0。6米的只能在幼發拉底河上航行的小船模型。
因此,有的研究者認為:可以在從阿富汗山區到印度河谷的居民之中,來尋找到蘇美爾人的蹤跡,這一區域大約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以東將近2500公里的半徑以內。這個假設似乎很快就得到了考古學者的證明,因為在印度河河谷發掘出了一個高度發達的古文化遺址,其出土文物之中,有幾個長方形的印章,無論從製作外觀上,還是從圖案風格上,看起來都與在吾珥古城遺址中被挖掘出來的十分相似。但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是:在遠古時代,一個古老的民族或國家,有沒有可能全部遷徙到一個遠在兩千多公里以外的地方,同時既沒有在民族神話中留下一絲線索,也沒有在文化典籍裡保留一點記載。
所以,儘管人們經過千辛萬苦終於找到了蘇美爾人的家園,從而也證實了蘇美爾文化的曾經存在,且這種文化對美索不達米亞文化圈的形成有著直接的推動作用。然而,蘇美爾人從何處來的問題卻始終得不到解答。不過,蘇美爾人的神秘之處還遠遠不止這一點,比如說蘇美爾人的壽命長得出奇,智慧高得令人驚訝等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