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吟容忙拿了手絹,和白瑪一起抱住我,幫我擦臉,柔聲勸慰我,又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出來,妹妹保證幫你想辦法!“
我感激地看著她,忍淚道:“他藏在他老屋子裡的和齊王來往的書信給人偷走,牽涉進齊王謀反的案子裡,給關進刑部大牢了!”
吟容“啊”地驚叫一聲,道:“給移送到刑部了?那可麻煩了!”
我緊捏住吟容的手,道:“所以我聽說妹妹常到九天玄女觀時,才特地趕來求妹妹的,求妹妹務必幫我求一求漢王,讓他多在太子面前說些好話,務要將承基救出來才好!”
吟容毫不遲疑點頭道:“既是姐姐的心上人,我自然竭力幫忙,姐姐放心好了!”
我抬眼有些狠厲地瞪著吟容道:“請妹妹務必幫幫我,救出我的承基來。如若他們不肯相救,我必叫承基供出太子他們企圖逼宮的謀反之事,便如東方清遙出首齊王得以脫身一般,紇幹承基如果出首太子,自然也能將功折罪,……我也不怕太子他們的報復,紇幹承基的身手,保護我遠走高飛還是綽綽有餘的。”
吟容打了個寒顫,勉強笑道:“姐姐放心,紇幹公子既然深得太子信重,太子自然不會束手不理。我現在就回府去,勸漢王去見太子,設法相救紇幹公子。”
我緊緊抓住吟容的衣襟,道:“好,一切就拜託妹妹了!”
吟容點頭,撿起掉在地上的琵琶,抱在懷裡,遮住大半的面容,匆匆而去。
那廂早行來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一個小丫環正等著扶她上車去。
眼看著吟容的馬車離開,我鬆了口氣,吟容,吟容,你真的肯幫我麼?不管你的內心是不是肯幫我,你最終的行動,也會在幫我。
一回頭,只見白瑪正瞪著我,眼中滿是淚水,又是憐惜,又是悲哀,說不出的複雜。
我理了理衣衫,微笑道:“怎麼了?我剛才表現得像個快瘋掉的怨婦麼?”
白瑪搖頭道:“小姐,你都不像你了。”
我怔了怔,道:“我不像我?”
白瑪道:“小姐,一直聰明善良,與世無爭,是我們吐蕃最受人敬重的女子,現在卻,卻……”
我淡然道:“我不想動心機耍陰謀。可我要救人。”
白瑪垂了頭,很有些惘然無措的模樣。
而頓珠卻上前一步,眼神略有些閃躲,遲遲疑疑道:“小姐,你在用計?你想借這女子的口告訴太子他們,紇幹承基並不可靠,逼他們下手對付紇幹承基,以斷絕紇幹承基對太子的幻想,出首太子?可這女子會上當麼?看來,她似乎,似乎真的挺關心小姐的,只怕未必會提這事,反而會真的去求漢王救人呢。”
頓珠倒是靈巧,我的心思,居然瞞不過他。我冷笑道:“如果她答應得沒有那麼爽快,我也許還想著她是不是真的幫我。”
我咬著唇,憤恨地扯下一盞瓊花,狠狠揉碎,棄在地上道:“你看她說的好聽,可她哪是在為我祈求平安?她只不過以為害死了我,心裡愧疚,才會日日上香禮拜,好讓自己寧靜些。現在見我好端端的,只怕恨還恨不及,還會幫我?”
我仰天看一隊鴻雁在碧藍的天空高高飛過,忽而笑道:“罷了,我且等著看,她用什麼樣的好心來回報我當年的相救之恩吧!我見識過一次,很快就可以見識到第二次了。希望,她別讓我對人心失望透頂!”
頓珠、白瑪、貢布等俱看著我,眼神說不出是敬佩,還是驚訝,也許還夾雜了一些不相熟識的陌生。
我吐了口氣,既然開始行動,那就將行動進行到底吧。
紇幹承基,我已在儘量救你,能不能得救,就要看天數了!
主意既定,我也不遲疑,笑道:“再去拜一拜玄女娘娘,我們便回去吧。差不多回去就可以吃午飯了,下午大家好好休息一會兒,晚上還有事呢。”
幾人點頭應是,我遂當先往前殿走去,一步一步邁得甚是堅實。
一旦下定的決定邁出了第一步,向後走起來一切似乎都極是自然了。因為,我已沒有了回頭路。
回到梅園,果然正好趕上午餐,我的胃口居然甚好,比以往任何時候吃得都多。
容錦城見我精神如此好,反有疑惑之色。見我一吃罷又要離去,忙叫住我,將我拉出門,細問道:“書兒,聽說你上午是去了九天玄女觀?可我記得,你素來信的是佛教呀?”
我笑了一笑道:“佛道本一家。九天玄女既是神女,我多拜上兩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