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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強尼一出院,桃樂絲就開始擔心。當他與孩子們玩耍,或是想作一些新曲、練習準備上臺演出時,都很正常。但是,她一不在,他就會打電話到地下馬券莊下注。她想制止他,但換來的卻是詛咒和痛毆。後來,強尼乾脆離家出走,住進旅館,不與孩子們共度聖誕節,也未參加凱西三歲的除夕生日會。

1月18日,一通警察局打來的電話吵醒了桃樂絲。有人發現強尼的屍體躺在汽車旅館外的旅行車中,一根管子從排氣管接到車後窗,他留下一封長達八頁的遺書指責妻子桃樂絲,並且盼咐如何運用保險公司的賠價金去償還他的債務。

當桃樂絲告訴孩子們父親已經上天堂時,傑姆和比利立刻跑到窗旁抬頭仰望天空。

一個星期後,放高利貨的人來了,他威脅桃樂絲償還六千元的借款,否則要她和小孩好看。於是她帶著孩子逃離家園,搬到奇拉哥市的姐姐那兒。後來,又搬到俄亥俄州的塞拉維市;在那兒,她遇見前夫陳迪克,經過幾次約會和承諾,兩人又再婚。

(3)

比利快五歲時的某天早上,他走進廚房,踮起腳尖想從廚架上拿洗碗布;突然間,廚架上的糖果罐摔到地上,他試著將破碎的罐子粘回去,但為時已晚。聽到有人進來時,不禁全身發抖,因為他不想受罰,也不想受傷。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了,但不想知道將會發生什麼結果,更不想聽到母親對他的訓斥,於是閉上雙眼入睡……

《蕭恩》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只見地板上全是糖果罐的碎片。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位漂亮的女士走了進來,只見她朝這兒怒視,嘴巴一開一閉的。但是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她用力搖他,不斷的搖,他仍然聽不見任何聲音。後來,她甚至用食指戳他的胸部,臉都漲紅了,嘴巴還在動。他不知道她為什麼對他那麼生氣。她把他拖進房間,將房門關上。他只是安靜的坐在那兒,心想不知待會兒會發生什麼事。然後又睡著了。

當比利醒來時,心中期待因打破玻璃罐子必然降臨的鞭打,但處罰並未出現。他是怎麼回到房間的?無論如何,反正他已經習慣了。當他在某地時,只要閉上眼睛,然後再張開眼睛時,便會發現自己所處的時間變了,甚至連地方也換了。他以為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現象。到目前為止,他發現常有人叫他騙子,並且會為了一些沒做過的事而懲罰他。這次則相反,他做錯事了,醒來時卻未受罰。他心想,不知母親什麼時候才會處罰他,這種感覺令他很緊張。那天,他一直待在房裡不敢出來,只希望傑姆儘快放學回來,或是能再見到那位玩玩具兵的黑髮小男孩。他眯起眼睛,希望能看見小男孩,但什麼也沒發生。

奇怪的是,他再也沒有孤單的感覺了,每次只要感到很孤單、悲傷或無聊時,只需閉上眼睛即可。當他再度張開眼睛時,就會在不同的地方出現。有時,陽光如果太刺眼,他也會閉上眼睛,醒來時已是夜晚時分了,有時候則正好相反。其他時間他會與凱西或傑姆玩耍,但是偶而一眨眼,又變成一個人坐在草地上了。發生這種情形之後,手臂上有時會出現紅色的捏痕或是一種被打了一巴掌的疼痛感。

令他高興的是,再也沒有人會處罰他了。

(4)

桃樂絲與陳迪克破鏡重圓的時間只有一年,最後還是分手了。她在蘭開斯特的鄉村俱樂部找到服務生的工作,同時還在酒吧裡唱歌維持生活。她將小孩送到俄亥俄州塞拉維市的聖約翰學校。一年級時,比利的日子還不錯,修女們無不稱讚他的繪畫天份。他素描動作很快,以他六歲的年級而言,對於光影、色彩的掌握確實有些奇特。到了二年級,史蒂芬修女認為,他必須只能使用右手寫字畫畫。“魔鬼在你的左手,比利,必須將它趕出來!”他看到她拿起長尺,於是閉上眼睛……

蕭恩張望了一下,只見一位身穿黑裳和漿過的圍裙的女士,手上拿著長尺向自己走來。他知道自己來這兒是要接受懲罰的,但為什麼?她的嘴巴在動,不知她在說些什麼,只是一臉無辜的表情望著她那張因生氣而漲紅的臉。她抓起蕭恩的左手,並將長尺高高舉起,朝手掌心痛打幾下。

眼淚不禁如泉湧般流下。反覆思索,為什麼自己又要為沒做過的事而受罰?這不公平!

蕭恩離開時,比利張開眼睛,史蒂芬修女已走開了。他看看左手掌上的條痕,有火焚的刺痛;臉上似乎也有些東西,用手去摸,才知道是淚水。

雖然傑姆只大比利一年又四個月,但他永遠不會忘記比利在七歲那年的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