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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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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比利必須在兩位人員的陪同下才可獲准離開醫院,一切情形都發展得很好。後來,郭醫師決定,只要有一位人員伴隨就行了。一些大學生曾在報章雜誌上看過比利的相片和報導,因此會與比利揮手打招呼,這讓他感覺很好,或許並非每個人都痛恨他,或許社會並不完全否定他。

比利終於要求進行下一階段的療程。他強調自己是個好病患,已經學會信任周遭的人。現在,該是醫生讓他體認被人信任的感覺的時候了。其他一些比他病情更嚴重的病患,已經可以在無人陪伴的情況下獨自一人進城,他也要求獲得相同的待遇。

郭醫師同意這項要求。

為了確保沒有任何誤解,郭醫師與舒佛斯院長以及有關的法院官員會談。條件是這樣的:每當比利進城或返回醫院時,院方都必須通知雅典市警方以及哥倫布市假釋局。比利同意遵守規定。

“比利,一切都必須事先規劃。”郭醫師說:“我們必須考慮你獨自上街可能面對的狀況。”

“這怎麼說?”

“讓我們先假設可能會發生的狀況,以及你可能產生的反應。比如你在柯特街上行走,一位女士看見你,她認識你,當她走過你身旁時,一句話也不說就打了你一巴掌。你知道這種事可能發生嗎?人們知道你是誰,這時你會如何應付?”

比利手託面頰,“我會退到一邊,避開她。”

“好的,假設有個男人走向你,用難聽的字眼叫你,他說你是強姦犯,然後揍你,將你擊倒在地,這時你會如何應付?”

“郭醫師,”比利說:“我會躺在地上,寧願不回監獄,我躺在那兒希望他會適可而止,直到離去為止。”

郭醫師笑了,“或許你已學到一些東西,我想現在也該是讓你有機會表現的時刻了。”

比利第一次獨自進城時,內心混雜了緊張與興奮的感覺。他過馬路非常小心,注意不被警察以亂闖馬路的罪名拘捕,他也很注意身旁的路人,祈禱不會有人攻擊自己,即使有,他也不還手,他會完全依照他告訴郭醫師的方式去做。

他買了一些美術用品,然後去理髮店理髮。迪諾瑪護士已在事前打過電話關照,通知理髮店說比利會來。理髮店人員站在那兒歡迎他,“嗨!比利!”、“最近可好,比利?”、“嗨!比利,你看來滿不錯的嘛!”

一位年輕的女理髮師,為比利剪髮吹風,她不肯收費,她說比利任何時候都可以進來,不必事先預約,她每次都會提供免費的服務。

走出街外時,一些學生認出是他,於是對他露出微笑揮手。他回到醫院時,心情十分舒暢,郭醫師擔心的狀況完全沒有發生,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2月19日,桃樂絲單獨前來探望比利,比利將對話錄了下來,他想多瞭解自己幼年的活,也想知道父親為何自殺。

“你可以自己建立對父親的印象。”桃樂絲說,“你可以問我一些問題,我會盡我能力回答,但不會說他的壞話。我不會提及傷心往事,因為沒有必要對小孩造成傷害。你可以自己勾勒出來,畢竟他是你父親。”

“再告訴我一次,”比利說,“關於我們住在佛羅里達的情形。你將所有錢都給他時,家中只剩下一罐鮪魚醬和一包通心粉。後來他到底有沒有拿錢回家?”

“沒有,他繼續他的”波西特“,我並不清楚他工作的情形,他回來時……”

“波西特?是表演秀嗎?”

“在山裡面,是卡茲克爾山上,一家猶太人別墅區裡的飯店或劇場,他在那兒演出。當時,他曾託他經紀人梢回一封信說道:”我不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強尼上。“我不知道那兒到底發了什麼事。他回來時,整個人比以前更洩氣。事情就是這樣。”

“你看過父親的自殺遺言嗎?聽史凱瑞說,上面提到許多人的名字……”

“上面有一大堆債主的名字,但我知道放高利貸的債主名字並未寫出來。我見過他們,因為我曾與你父親一同去過──他下車付債時,我就坐在車裡──每次地點都不相同,他必須償還賭債。他還活著時,我認為我有責任償還這些賭債,但後來我不願意再還了。債務不是我造成的,我只是盡我的力量幫他還。但絕不可動用孩子的錢。”

“不壞嘛,”比利竊笑說:“家裡還剩下一罐鮪魚醬和一包通心粉。”

“我回去工作了,”桃樂絲繼續說,“不久有了一些收入,購買家用品。那時我已停止給他零用錢,只給他房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