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倒也成理!”
“暴風雨總算過去了!”竇嬰暗中鬆口氣。
許昌、莊青翟這些緊盯相位的人大失所望。
周亞夫越想越心驚,要不是有周陽的話,他今天這跟斗就栽大了。接下來,朝中議事,周亞夫無心參與,如芒刺在背,直到天光放亮才退朝。
出了宣室殿,烈日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周亞夫感受著冰火兩重天的不同,這才明白全身早就給冷汗浸溼了。
竇嬰走到周亞夫身邊,大拇指一豎:“丞相,你深得為相之要,竇嬰佩服。”
“魏其侯過獎了。”周亞夫背上一涼,這可是他視為逆子的周陽的功勞。魏其侯是竇嬰的封號。
“丞相,說實話,你今天真是夠嚇人的!”竇嬰和周亞夫的交情極好,能說別人不能言的話:“你那一顫,我還以為丞相無辭以對,沒成想,是我多慮了,丞相深得為相之要,佩服!佩服!”
“不敢當!不敢當!魏其侯,府中有急事,我先行一步!告辭!”周陽夫匆匆別過竇嬰,直奔丞相府。
“陽兒!陽兒!”
周亞夫的耳邊迴響著周陽的話“你這丞相真沒用,不能護持我不說,連錢糧獄訟之數都不清楚,說出去丟人”,一字一句彷彿巨槌一般砸在他心坎上。
七
丞相府建於高祖時期,在未央宮東邊,就隔了一條街,出了未央宮就到了。
周亞夫趕到丞相府,只見丞相府前車來人往,官員、吏員來回奔走,處理政事,一道道政令被送入丞相府,一道道政令又發往帝國各處。
“見過丞相!”
來往的官吏衝周亞夫行禮,周亞夫並沒有象往常那般問詢幾句,只略一揮手,匆匆進府。
府中就更加忙碌了,丞相的屬官屬吏長史、司直、掾、屬、諸曹各司其職,丞相府政事雖多,卻有條不紊。
“見過丞相!”司直曹奇向周亞夫行禮:“丞相,各地政務都整理好了,請丞相過目。”
按照周亞夫的習慣,他日朝回來就要處理各地報上來的政事。司直就得在他回來之前準備好。下朝回來就處理政事,這是周亞夫的慣例,然而今天卻給破了:“你們先應付著,我還有事要先處理。”
“丞相,這是邊關急報,匈奴突襲雁門,雁門太守馮敬請求調派援軍。雁門孤城,遭匈奴萬騎圍攻,若無援軍,遲則生變。”曹奇忙提醒一句。
周亞夫只得暫耐性子,把條呈略一瀏覽:“雁門地處要害,決不能讓匈奴攻破。若雁門一破,匈奴將會長驅直入,擄掠腹地。傳令給李廣和程不識,要他二人星夜馳援。”
“諾!”曹奇領命,又遞上條呈。
周亞夫看了一眼:“此事不急,等會再處理也不遲。”
不理曹奇的反應,匆匆而去。望著周亞夫的背影,曹奇愣怔了好一會:“丞相今日是怎麼了?以往,他可是不吃不睡的處理公務呀!”
周亞夫召來陳尚,兩人進入屋裡,關上門,周亞夫問道:“陳尚,你說陽兒有沒有可能是冤枉的?”
在周亞夫的嘴裡,周陽是逆子,如今成了“陽兒”,升格得太快了,陳尚不解其意:“丞相,恕我不明,還請丞相直言。”
“陳尚,你從細柳時就跟著我了,跟隨我平定七國之亂。以你建立的功勳,完全可以做將軍。可是,你不願做將軍,寧願屈就我的侍衛,周亞夫這裡謝過了。”周亞夫抱拳施禮。
“丞相大禮,愧煞陳尚。”陳尚忙還禮:“陳尚追隨丞相,是敬重丞相的為人。陳尚以渺渺之身,能追隨丞相,此生無憾!”
周亞夫無比欣慰,在陳尚肩頭拍拍,把朝中之事一說,問道:“你以為,陽兒是不是冤枉呢?”
陳尚濃眉一擰,略一沉吟:“丞相,請恕陳尚斗膽。我總覺得小公子這幾天變得與以往不同。以往的小公子,不過是一玩樂公子,喜歡鬥雞走狗,尋歡作樂,如今的小公子卻是有膽有識。好教丞相得知,昨日我去請小公子時,小公子可是罵了我兩回。一次是罵我是豬,一次是要我滾。”
“胡鬧!他真夠大膽的!陳尚,周陽不懂事,多有得罪……”周亞夫就要致謙。
卻給陳尚阻止:“丞相,我不會怪罪。我不僅不會怪罪,反倒是挺欣賞公子的說辭。他要我滾,沒有明說,而是要我抱住頭,團團圓圓,往地上一趴,問我會變成何物,跟我打了一個啞謎。我當時沒明白過來,想了一陣才明白。”
“他還真能變法子繞人!”周亞夫先是讚一句,而後就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