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慄行更加想不到的是,周陽回答他的卻是一頓拳腳,慄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都快成豬頭了。
“你,你,你好大的膽,敢……”慄行右手食指指著周陽。
“我平生最討厭指手劃腳!”周陽一把抓住他食指,使勁一拗,咔嚓一聲響,慄行的食指就折斷了。
“啊!”慄行淒厲的尖叫聲響起,尖細刺耳,比太監的聲音還要難聽。慄行左手捂著右手,蹲在地上,全身發顫,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公子!”柳鐵萬未想到周陽會下如此重手,想救已經來不及了,埋怨道:“公子,你可闖大禍了!闖大禍了!”
依他想來,慄行是慄娘娘的愛侄,慄娘娘發怒,周陽的麻煩不小。他不知道,周陽巴不得鬧得越大越好,弄掉慄行一條胳膊,一條腿最好,只是周陽狠不下心,才折了一根手指。
慄行斷了一指,他的僕傭早就嚇破了膽,舍卻堂邑侯府的人,趕過來把周陽圍在中間,紛紛喝斥起來。
韓竇二人深知這禍事有多大,鐵青著一張臉過來,惡狠狠的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傷慄兄,你等著抄家滅門吧。”
“你姓竇,是吧?你和堂邑侯是親戚,你不幫親戚,反倒幫起外人了,太后知道了,會饒過你嗎?”周陽冷冷的看著那個姓竇的世家子弟。
這個姓竇的世家子弟是南皮侯竇彭祖的嫡長子竇昌,是竇太后的孫輩。一聽這話,竇昌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吃裡扒外的東西,狗髭不如!”那個童子在僕傭的簇擁下走了過來。此時的他,臉上的淚痕猶在,卻是一臉的笑容,彷彿雨後荷花,清新高潔,讓人生起一股親近之意。
竇昌把他打量一陣,卟嗵一下跪在地上:“阿嬌,你怎麼著男妝?我都認不出你了。求你別告訴太后!我錯了,我錯了!”
“阿嬌?”周陽身子發僵。
一十九
堂邑侯府的主事人並不是堂邑侯陳午,是長公主劉嫖,又稱館陶公主。她是景帝的姐姐,是竇太后的女兒,很得竇太后的歡心。再加上劉嫖甚有手腕,遊走於竇太后、景帝、梁王之間,調解他們的矛盾,很得景帝器重,勢力之大,朝中無雙。
周陽之所以決定幫阿嬌,就是考慮到未來的歷史發展和劉嫖有很大的關係,她的女兒阿嬌會成為皇后。而周亞夫現在面臨著滅門的危險,要想擺脫這一宿命,就得和太子決裂,不要把周家和太子拴在一起。
見了慄行那副不可一世,仗勢欺人模樣,極是不屑,周陽就有意挑起事端,為最終的決裂製造裂痕。還真巧了,周陽還沒有行動,堂邑府的人就出手了。
周陽萬萬沒想到,居然遇到阿嬌了。幫助未來的皇后,回報必然是非常豐厚,他這一注可是中大獎了!
“阿嬌!”慄行乍聽之下,也是頭皮發炸,強忍著斷指之疼,打量起阿嬌,只見阿嬌臉色陰冷,妙目彷彿利劍一般剜著他,暗叫一聲不妙。
金屋藏嬌的故事已經發生,只不過漢武帝還未給立為太子,阿嬌現在是膠東王妃,而不是太子妃,遠遠不夠尊貴。
可是,阿嬌與別的翁主不同,他是長公主館陶公主的愛女,更是竇太后的心尖肉。竇太后對這個外孫女那是喜愛異常,隔三岔五就要劉嫖把阿嬌帶進宮去陪她。阿嬌得竇太后之歡心,遠在其他竇氏孫輩之上,無人能及,光是這一點,就無人敢動她。
慄行要是知道是阿嬌的話,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適才提起阿嬌和太子劉榮聯姻不成的事情,不過是討口頭便宜罷了,哪裡想得到,卻是當著阿嬌的面說出來,那是把天捅漏了。
果然,阿嬌走到慄行面前,死盯著她,妙目中沒有一點憐惜之色,挽起袖子,兩截白玉似的手臂露出來,低斥一聲:“把手伸出來!”
慄行緊握著手,阿嬌冷冷的道:“姓慄的,看我如何收拾你。”
劉榮剛給立為太子時,劉嫖想和慄娘娘聯姻。慄娘娘徒有其表,貌美如花,卻沒有心機,沒有看出這聯姻的重要性,一口回絕。這是阿嬌心底的隱疼,慄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那就是揭了龍鱗,阿嬌怒氣之大可想而知。
“我我我……”慄行結巴了。
阿嬌很想收拾慄行,又想不到好辦法,歪著腦袋想了想,只得仿效周陽折手指了:“來啊,把他的狗爪子給我拗斷!”
堂邑府的僕傭轟然相應,就要過來動手。周陽卻是手中扇輕拍:“翁主,如此做,很不好玩!”
“謝謝你哦!”阿嬌想起來了,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