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雖多,能與大王抗衡者,僅丞相一人而已,餘者皆力有不如。大王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內史大人,不久前,皇上把兵權給了周亞夫,如今又要周亞夫為母慶壽,如此恩遇,大漢建立以來,也不多見。就是張良、蕭何、陳平這些開國功臣,也不過如此。何來皇上欲罷其相權之說?”公孫詭冷冷的反駁。
梁王擺擺手:“公孫將軍別急,容韓內史把話說完。”
韓安國站起身來,剖析:“大王可見過屠夫宰豬?欲宰豬,必得先把豬喂肥了,才能動手。周亞夫為朝廷立下大功,平定七國之亂,戰功朝中無雙。可是,前些日,他在王信封侯一事上迕旨,有違聖意,皇上決心罷其相權。本有心利用其子周陽人命案一事做成,卻未想到,周陽自奮,破此一案,皇上才不得不另謀良策。”
梁王哼了一聲:“這個周陽,明明一個玩樂公子,一轉眼間,卻變成了破案好手,讓孤的謀劃失敗。”
“小兒一逞之智,何足道哉!”韓安國根本就不把周陽放在眼裡:“以我之見,皇上如此做,還有一層用意,就是要大王與周亞夫爭鬥,皇上兩邊利用,一舉把大王和周亞夫除掉。”
梁王一昂頭:“皇上要我鬥,他想收漁翁之利,我偏不鬥,讓他落空。”
“不!大王不僅要鬥,還要狠鬥一場,這可是大王的良機呀!”韓安國斷然否決了梁王的想法:“丞相之母慶壽,必然是賀客盈門,大王……”嘴巴附在梁王耳邊輕語一陣。
“哈哈!”梁王開懷大笑,誇讚起來:“韓內史好謀劃!平定七國之亂時,孤賴你之策多也,如今這一策之妙,遠在平定吳楚之策之上呀!”
“謝大王誇獎!”韓安國躬身施禮。
“內史,你這一計雖妙,卻未盡善,孤就再手書一通,包管讓周亞夫百口莫辯!”梁王把黃金魚竿一放,站起身道:“來啊,研墨,鋪絹帛,孤要親手寫一書給丞相!”
立時有使女研墨鋪上絹帛,梁王提筆在手,略一沉吟,在絹帛上寫了起來,寫著寫著,好象不滿意,在絹帛上一陣塗抹。然後提筆再寫,再塗抹。等到他放下筆,羊勝、公孫詭二人一臉的迷茫。
“大王好謀略!”韓安國豎起大拇指誇讚。
“大王,魚兒上鉤了!”羊勝忙提醒。
梁王一把抓起黃金魚竿,使勁拽了起來,一毛尺餘長的鯉魚歡蹦亂跳,帶起了陣陣水花。
“好兆頭!哈哈!”梁王開懷大笑,他的笑聲宛若雷鳴,激盪遠去。
一笑未了,鯉魚掙脫魚鉤,卟嗵一聲掉入湖裡,一截金黃的魚尾不住在湖面擺動,優遊遠去,好不快活!
“哼!”梁王怒哼聲遠遠傳了開去,激起陣陣水花兒。
五十三
“丞相,丞相……”許茹一臉的喜色,好似穿花蝴蝶般飄了進來。
周亞夫跪坐在矮几上,翻著竹簡,正在處理國事,一臉嚴肅。陡聞許茹之言,抬起頭來,呵斥道:“我處理國事,休得擾我!”
許茹一愕,頗有些委屈:“丞相,自打陽兒走了之後,你不是天天嘮叨著麼?如今,陽兒回來了,你卻如此這般,還有沒有父子之情?”
“你說甚?陽兒回來了?”周亞夫這才醒悟過來,一拍額頭,臉上泛起笑意:“陽兒回來,固然是喜事啦,我怎麼能不見?國事嘛,還沒有重大的,稍稍放放。快,陽兒在哪裡?”
“剛進府。”許茹的委屈一掃而光,一臉的歡喜。她可是瞭解周亞夫的,以國事為重,還沒有為了一個親人也置國事於不顧的,這份歡喜比天大。
周亞夫拉著許茹的手,快步出去。剛到門口,就見周陽在陳尚和柳鐵的族擁下快步而來。周亞夫大喜過望,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去,把周陽一通打量:“陽兒,你變了,變多了!有點驃悍之氣了,雖然不多,畢竟是有了!這幾天訓練沒有偷懶,要不然休怪為父責罰你!”
他是何等的眼光,一眼就看出周陽的變化,驃悍、精壯、虎虎威勢,這些軍人必備的氣質,雖然不是太多,畢竟是有了,這就是一個不錯的進步。
建章營是何等的存在,每一個漢軍兵士一提起就會豎大拇指,周陽要是不珍惜機會,那實在是太氣人了,責罰算是輕的。
周亞夫的心情著實不錯,不容周陽說話,馬上就道:“陽兒,把你這幾天練的使給為父瞧瞧。為父這雙眼睛,一瞧便知真偽。你若偷懶,為父有你好看的。”
這幾天的訓練,周陽的收穫頗多,本不想顯露,可是,把周亞夫那副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