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進步,要他補郎官,這和景帝親口賜爵一樣,榮寵無限。
“謝皇上隆恩!”周亞夫晃晃有些發暈的腦袋,跪下謝恩。
“皇上,這不可。”竇嬰有些急了,隱隱知道不妙,忙著出聲。
“砰!”景帝右重重砸在御案上,盯著竇嬰,厲聲道:“竇嬰,有何不可?你是不是還想著要周陽去侍奉太子讀書?太子的侍讀,何等之重,未得朕恩准,你竟敢擅自作主,你的膽子好大!說,誰給你這膽子的?”
一個說字,彷彿驚雷轟於九地之下,聲威駭人。
周亞夫剛剛泛起的歡喜又不見了,渾身發冷,這事要是景帝追究起,他也有大罪呀!
景帝從來沒對竇嬰發過火,如此這般大怒,還是頭一遭,竇嬰腦裡嗡嗡直響,強忍著不平,把所有的罪過攬過來:“回皇上,是臣擅自作主,請皇上責罰。”現在,他肯定不會說出是慄娘娘的旨意。
當然,景帝心知肚明,只是不會在現在這種情形下點穿:“罰你半年薪俸!退朝!”站起身,袍袖一拂,轉身離去。
如此大罪,只罰半年薪俸,不痛不癢呀,竇嬰聖眷甚隆。
景帝一走,周亞夫轉身就走。竇嬰忙從後追來:“丞相留步,丞相留步!”
周亞夫徑走不停,回過頭盯了竇嬰一眼,快步離去。周亞夫是直性子,他一旦惱怒了,就會形諸於色,把個竇嬰弄得好不尷尬。
周亞夫善於軍事,不善為政,竇嬰沒少幫他,當然,竇嬰這是為了需要而幫。要是沒有竇嬰的幫忙,周亞夫這丞相能不能做到現在,很成問題。如今,二人鬧翻,這可是天大的事情,許昌、莊青翟這些緊盯相位的人自以為機會來了,相視而笑,快步離去。
竇嬰和周亞夫交好,是朝中最大的勢力,是太子的倚靠,如今,二人交情不再,那麼太子之位怕也是不保了。心思靈敏之人,看得更遠,忙著安排去了。
二人交惡的訊息一傳開,彷彿滾湯潑雪,勢不可收,各方勢力都在運籌,要從中獲取好處,可謂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周亞夫回到家,把周陽找來,告知周陽,景帝親口補了他郎官。郎官雖小,也是官,還是景帝親賜的,周陽大是意外。轉念一想,周家和太子決裂,合乎聖心,要不然,景帝斷不會如此做。
當下把這想法一說,這次,周亞夫未象上次那般固執己見,倒是口氣有些鬆動了:“或許吧!”語氣雖是模稜兩可,比起上次也是一個不小的進步,周陽暗鬆一口氣,只要再找到機會,周亞夫就會改變主意,那麼周家就不會家破人亡了。
“陽兒,你做官了,郎官呢!”許茹歡喜無限的飄了進來,攬著周陽,一通仔細打量,笑得嘴也合不攏了:“丞相,陽兒做官了,是不是給他相一門親事了?”
“呵呵!”周亞夫拈著鬍鬚大笑:“嗯,你說得有理。哦,對了,張子房有個玄孫女,才貌雙全,知書識禮,我見過,甚為滿意。我這就派人去提親,陽兒,你先回去,好好準備,等你望日大朝之後訂下這門親事。”
周亞夫和許茹只顧著樂,根本就不給周陽說話的機會,周陽只好回府,拉著柳鐵,開始練武。
沒練多久,許勝快步而來:“公子,堂邑侯府來人了,說要拜見公子!”
“堂邑侯?不正是阿嬌的親人麼?”周陽暗道一聲,好靈敏的嗅覺。竇嬰和周亞夫交惡的事情才發生,還未過餉午,堂邑府就來人了,他們也是蓄謀已久啊。
這正合周陽之意,就是他們不來人,周陽也會找機會結交他們,當下來到客廳,只見客廳坐著一個貴公子,約莫二十來歲年紀,一身曲裾深衣,華貴異常,頭戴二梁進賢冠,手拿一柄合歡扇,象牙扇骨,綢扇面,潔白如霜雪。
其人面如傅粉,臉蛋精緻細嫩,勝似好婦人,一扇在手,輕輕搖動,翩翩一佳公子矣!
此人一見周陽進來,不容周陽說話,先行致歉:“陳須見過周公子!陳須來得唐突,還請周公子恕罪。”陳須,又叫陳季須,是館陶公主的長子。
竟然是他親來,可見堂邑侯府對周陽之重視了,結交了周陽就等於拉住了周亞夫,有了周亞夫的支援,那麼,堂邑侯府中所謀之事,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好算計!
周陽不動聲色,回禮道:“周陽見過陳公子!請陳公子恕簡慢之罪!”
“不敢,不敢!”
周陽請他坐下,問道:“不知陳公子有何要事。”
陳須一臉的輕鬆之態,笑容可掬:“就是前幾日,舍妹阿嬌得公子之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