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片暢笑聲響起,出自眾臣、諸侯王、徹侯、列侯之口,極是舒暢。
這仇報得太爽了,雖說他們早已知道冒頓的墓碑給弄回來了,當親眼見到時,仍是喜悅不禁。明明知道,今日是景帝的葬禮,不能笑,不能歡喜,應該悲傷,應該落淚才是,仍是忍不住要笑。
“大漢萬歲!”
百姓感受著這喜悅的氣氛,不由得扯起嗓子大吼起來,個個歡喜得熱淚盈眶。
聽著漢朝百姓爆發出的如雷吼聲,軍臣單于他們唯有低下頭顱的份,膽顫心驚,大氣也不敢出。來到漢朝,就是蹈入不測之淵,漢朝會如何處置他們,他們還沒底,漢朝殺了他們洩憤也有可能。
然而,讓軍臣單于更加心驚的事馬上就發生了,只見漢武帝踱到軍臣單于跟前,明亮的眼中光芒四射,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軍臣單于的頭顱低垂著,卻也能感受到漢武帝如利劍般的目光,好象在剜著他的心似的。
“抬起頭來!”漢武帝緩緩開口,聲調並不高,卻是自具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勢。
軍臣單于萬分不願,卻是不得不抬起頭,只見漢武帝雙眼明亮如同九天之上的烈日,打量著他。漢武帝的目光並不如何凌厲,可是,軍臣單于看在眼裡,有一股卑微之感,彷彿漢武帝是高高在上的主宰,令他不得不仰視。
其實也沒錯,如今的軍臣單于是階下囚,這氣勢已經弱了九分,哪能不生出此心。
“冒頓老賊曾想兩君相見,你如今完成了他的心願!”漢武帝的嘴角向上翹,一抹諷刺之意從嘴角掠過。
漢武帝這話是嘲弄、譏諷,讓軍臣單于恨不得有個地縫,立時鑽了進去。
冒頓單于當年困住高祖劉邦,很想一舉活捉劉邦,那樣的話,就是兩君相見。雖然冒頓中了陳平之計,最終放走了劉邦,漢人卻是時時刻刻記著這等恥辱之事。
如今,兩君真的是相見了。只不過,其結果卻是與冒頓單于的願望正好相反,軍臣單于是階下囚,漢武帝是勝利者。意思就是說,劉邦當年雖是蒙受奇恥大辱,但他的後人能幹,能洗雪恥辱。而冒頓雖然一時之強,卻是後人不肖,不能保持大業,最終落得敗亡。
對於君主來說,還有比這更讓軍臣單于羞憤的事麼?沒有了!
“格格!”軍臣單于羞憤難擋,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牙關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聽著軍臣單于的牙關相擊之聲,伊稚斜他們深知漢武帝一句話讓他感受到的恥辱一點也不比龍城大敗差,卻又無法安慰軍臣單于,唯有暗中長嘆一聲。
“呵呵!”把軍臣單于那副顫抖樣兒看在眼裡,一眾大臣歡喜不已,發出一陣舒暢的笑聲。還有比讓匈奴的單于羞憤難擋,渾身打顫更讓人舒心的麼?
“這就是你的權杖?”漢武帝把黃金權杖拿在手裡,略一把玩,笑道:“你的王座、王帳、王帳上的金鷹,早在數年前就給大漢繳獲,就差這一件了。”
“砰砰!”把黃金權杖在冒頓單于的墓碑上敲敲,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用權杖砸老賊的墓碑,這等事還沒有過吧?哈哈”
“哈哈!”一眾大臣也跟著大笑。
黃金權杖是單于的信物,冒頓單于的墓碑神聖不可侵犯,匈奴單于是不可能做這等事的。雖是一件小事,仍是讓人歡喜。
“中行說!”漢武帝的聲音陡轉高亢,厲喝一聲,宛如平地一聲雷。
“奴才在!”中行說一個激靈,應聲而答,身子不由得彎成了九十度,一副本誠惶誠恐的樣兒。
在被活捉的所有人中,若要問漢武帝最恨誰,無疑是中行說。至於軍臣單于他們,漢武帝雖然痛恨,那畢竟是各為其主,軍臣單于他們是為了匈奴的強大。而中行說,卻是叛徒,背叛祖宗之人,誰能不痛恨?
“砰!”漢武帝手中的黃金權杖重重砸在中行背上,發出一聲巨響。
“啊!”中行說慘叫一聲,立時摔在地上,嘴裡流血,臉色蒼白,好似在土裡埋過似的。
漢武帝毫無憐惜之心,右腳一抬,踩在中行說胸口,手中的黃金權杖指著中行說,聲色俱厲的道:“你這閹禍,你身為漢人,卻為匈奴做事,教唆匈奴為禍,你可曾想過,你的祖輩在九泉之下,為你蒙羞?”
聲如雷霆,字字如雷,震人耳膜。
中行說落到漢朝手裡,必然要受盡千般折磨,萬般痛苦,就是沒有想到,漢武帝會親手揍他。作為皇帝,即使臣子有過錯,也不能打,得由律法處置,這是為君之道。可是,中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