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截話讓人聽著舒服,後半截就和名將沾不上邊了。
這些漢軍將士,說話粗豪,甚至會罵娘,說他們粗魯也不是問題。可是,自從昨天分別,到眼下沒有見面,算來也有一天時間了,周陽還真是想念他們。
誰叫周陽和他們的情誼是在生與死,血與火中歷練出來的呢?
若說美人養眼,那麼,這些會罵孃的粗豪漢子,很能養神!
周陽應一聲,快步而去,騎著追風寶駒,直奔建章軍營地。
“哎!”許茹有些失望,緊跟著就興致高昂:“丞相,這事我們張羅著。得先給張家透個風,還得備上一份厚禮。靈兒姑娘知書識禮,賢慧過人,還是留侯後人呢,不能虧了她……”
“張不疑這老東西,若是他敢不同意,看我怎麼收拾他!”周亞夫信心滿滿:“陽兒娶他孫女,那是看得起他!”
好象張良的玄孫女嫁不出去,要求著周陽娶似的。
……
建章軍營地,一仍如舊,寨門堅固,營門口的建章軍站得筆直,好象出鞘之劍。
對建章軍營地,周陽再熟悉不過了,周陽心生暖意,彷彿是在回家,大是振奮。追風騎似乎感受到了周陽的激動,不需要周陽駕馭,突然發力,直奔而去。
來到營門口,周陽一拉馬韁,停了下來。
“大帥,是大帥!”
守門兵士好象見到親人似的,激動不已,迎了上來,衝周陽行禮:“見過大帥!”
建章軍絕大多數開去北地,參與大戰。仍是有一小部分留下來,看守營地,應付不時之變,畢竟建章軍是最精銳的,景帝不可能全部調到北地去。
這些兵士就是留守的建章軍。周陽出身建章軍,對於他們來說,那是無上榮耀的事兒,不等周陽說話,就圍著周陽說個不住:“大帥,你怎麼來了?”
“大帥,你來也不說一聲,好叫弟兄們來迎接大帥。”
“大帥,是不是又要上戰場了?要帶上我們。”
“沒那麼快!”周陽聽著他們發自內心的話語,倍感親切,笑道:“我是來看看弟兄們的。弟兄們呢?”
“啊!”
雖然周陽不是來看望他們的,是來看望那些征戰歸來的漢軍,他們也跟著沾光,驚喜無已:“他們還在睡呢!昨兒晚上慶功宴後,他們就睡了,一睡就睡到眼下,不吃不喝的,比豬還能睡。”
說到後來,有些難以置信的搖搖頭,世上竟有如此能睡的人,要不是親眼見到,還真不相信。
“你們沒上過戰場,不知戰場之苦!”周陽笑著,翻身下馬,把韁繩遞給兵士,快步進了營地。
營地裡只有少量的兵士在巡視,和往常一般無二。
“呼嚕嚕!”
如雷的鼾聲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彷彿在打雷似的。
周陽一聽就樂了,這些傢伙,還真能睡,比自己還能睡,真的跟豬一樣。
也許是心有感觸,周陽竟然走到自己的那間營房外,只聽裡面傳出的鼾聲非常響亮。這是誰呀?
用手一推門,門沒有上閂,一推就開,朝屋裡一望,只見蘇建、路博德、陸德、韓奴兒、陸離支、趙其他們睡得正沉,鼾聲整得山響,鼻孔不時翕動,嘴唇不時扇動,發出沉悶的“卟卟”聲,就跟豬睡覺沒什麼兩樣。
蘇建、陸德、韓奴兒、趙其,和周陽是一伍的,歸蘇建管。見到他們,周陽想起在建章軍的往事,倍兒親切,不由得有些調皮。
從頭上拔下一根頭髮線,擰在一起,稍微搓搓,成了絲繩。輕手輕腳的來到蘇建身旁,緊抿著嘴唇,忍著笑,手中的頭髮絲對著蘇建的耳孔輕輕伸了進去,差不多了,再轉動幾下。
耳裡發癢,睡夢中的蘇建還以為是蚊子在叮咬,右手重重拍在耳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啪”。咂吧咂吧兩下嘴唇,翻過身,接著大睡。
把他那副酣睡的豬哥樣看在眼裡,周陽大是好笑,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沒有笑出來。頭髮絲再次伸入蘇建耳朵,這次,蘇建竟然拉過被子,矇住了頭,周陽要戲弄他都不行了。
蘇建號稱磨刀石,磨過周陽,磨得周陽很不爽。正是他的磨礪,使得周陽武藝大進,周陽對他很是讚賞。可是,這並不妨礙周陽小小的戲弄他一番。
眼珠一轉,壞笑上臉,尖著嗓子吼道:“匈奴打來了!”
“在哪?”
突然之間,營房裡爆發出幾個吼聲,原本睡得比豬還要沉的蘇建他們,竟然奇蹟般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