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景帝不歡喜都不行。
周陽、主父偃、竇嬰、馮敬四人臉帶微笑,跟著景帝進了宣政殿。
一進宣政殿,周陽的眼珠差點掉在地上,原來殿裡全是立式桌椅,不再是短案矮几。
“周陽,你那想法很好。”景帝先是誇一句周陽,接著道:“跪坐著寫累人,這般坐著寫,不用腰痠背疼,朕特的命人做了些出來,讓他們坐得更舒適些。”
景帝對這些經國之士真是不錯,可是以說無微不至了,連這等小事也沒有放過。
景帝走到寶座旁站住,轉過身,一拂袍袖道:“策論開始吧。”
“策論開始,士子入殿!”竇嬰扯起嗓子吼起來。
他的吼聲一停,殿外計程車子一個接一個進來。周陽打量這些入殿計程車子,差一點噴飯。
第一個進入的是一個鬚髮如銀的老者,年歲不小了,沒有七十,六十不是問題。卻是紅光滿面,身體健碩,頭戴儒冠,身著儒服,大袖飄飄,一股清雅之氣乍現,讓人大生好感。
正是名滿天下的大儒,申公。
周陽曆史不夠好,申公有沒有才學,周陽不清楚。至少申公這出場很帥,好象仙人一般,讓人眼前一亮,不愧是名聞天下的大儒。
“布衣申培,見過皇上!”申公按照士子之禮向景帝見禮。
聲音清越,富有磁性,周陽暗想你入錯行了,如此優美的聲音,應該去當歌唱家。
申培是申公的姓名,因為他是著名的儒生,為人尊稱為申公。
“申公,請入座!”景帝微一頷首。
“謝皇上!”申公謝一聲,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第一次坐這立式桌椅,倍覺新鮮,坐下後,扭扭了身子,坐得更舒適些。
第二個進來的是一個頭戴幞頭,身著曲裾深衣計程車子。此人三十餘歲年紀,眼睛明亮,好象九天之上的驕陽,臉上泛著特異的光輝,一望便知,此人定非尋常之人。
氣質儒雅,讓人大生好感,他大步而來,每一步下去,具有一種引人共鳴的節奏感。
“好傢伙!”舉手投足間,能引人共鳴,絕對不是尋常之人,周陽不得讚歎一句,好感大增。
可是,下一刻,周陽差點笑翻在地上。此人卻是未著履,光著一雙腳。白白淨淨的一雙腳,保養得非常好,若是不看他的人,只看他的腳,一定會把當成婦人。
後面計程車子雖沒有進殿,周陽卻是瞧清了,個個衣冠整齊,褒衣博帶,不敢有一點失儀,他倒好,竟然光著腳丫子來見皇帝,這也讓人難以想象了。說得好聽點,叫灑脫,說得難聽點,叫狂生,這也太狂了。
“廣川董仲舒,見過皇上!”就在周陽轉念頭之際,這人上前衝景帝施禮。禮節周全,是士子之禮,一點也未出錯。
“董仲舒?”周陽驚訝得差點把下巴砸在地上了。
誰不知董仲舒的大名呢?周陽不知聽過多少回了。很多人贊他為大儒,為儒宗,趨循有禮,什麼好聽說什麼,可是,誰能想得到,董仲舒竟然不著履,光著腳丫子前來應試。
要不是周陽親見,打死他也不信,這事竟然是董仲舒這個千古有名的儒宗乾的。
“董仲舒?”景帝一雙虎目在董仲舒的腳丫子上打量著,一臉的驚訝。
董仲舒卻是泰然自若,彷彿沒有發現景帝在打量他的腳似的。
“好!夠灑脫!坐吧!”景帝莞爾一笑,衝董仲舒一揮手,董仲舒應一聲,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了。
申公坐下時,略有些驚奇,董仲舒卻是泰然處之,彷彿他坐過千回百回立式桌椅似的,一點也不驚奇。
景帝緊抿著嘴唇,強忍著笑,一雙虎目不時打量著董仲舒。若不是在這種場合,要是在沒人的地方,景帝肯定是放聲大笑了。
景帝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帝,董仲舒是第一個在他面前光腳丫子的人,要景帝不想發笑都不行。
接下來是朱買臣進殿,向景帝見禮。
朱買臣厚嘴唇,臉上的皺紋疊了一層又一層,明明四十不到的人,乍一看象是五十歲,純粹一個小老頭。這還不算,他還一臉的苦相,雖是身著儒服,頭戴儒服,禮儀不失,周陽卻有一種“沐猴而冠”的想法。
周陽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處此之情,不得不有如此戲謔想法,實在是朱買臣太另類。
要是給朱買臣一圈繩子,再給他一把斧頭,讓他穿上葛布粗衣,他不是樵夫,是樵夫的老祖宗!
可是,朱買臣鐘聲若洪鐘,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