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逃了!”趙破奴臉色非常難看:“大帥,是我親眼見到的。本來,左賢王離我們只有一百里的路程了,只需要多半天就能進入我們的埋伏。可是,不知為何,左賢王竟然命令軍隊北遁了。”
趙破奴負責偵察,也只能遠觀,不能抵近,自然是不明白左賢王北遁的真正原因,是害怕撞進漢軍的埋伏。
周陽寧願自己的耳朵聾了,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是,把趙破奴的表情看在眼裡,他說的肯定是真的,揮揮手,要趙破奴下去。
緊擰著眉頭,周陽思索起來:“是哪裡出問題了?有人洩密?”
“不可能!”公孫賀想也沒有想,一口否決了:“為了保密,一進入山裡,就不能出去。偵察都是建章軍擔任,我查過了,所有建章軍都在。他們出動,至少是十人。要是有人洩密,定是逃不過他人的眼睛。”
周陽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大帥,左賢王才逃走沒多久,我們追上去,還來得及。”公孫賀很是焦急的道:“要是把左賢王的十萬軍隊給打得沒了,秋後大戰,於我們有莫大的好處。”
這是必然的,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周陽搖頭道:“算了,不追了。我們的軍隊分散在百里範圍內,重新部署,命令傳達到,就要半天時間。要是左賢王逃得快的話,我們要追也追不上了。”
“可惜呀!”公孫賀知道周陽算計得很準。左賢王本來就和漢軍有將近一天的路程,重新部署,傳達軍令,至少需要半天時間,這就是一天的路程了,追上的可能性很小。
“傳令吧。收兵回去了。”周陽緊咬嘴唇。
這次出來,本是為了歷練漢軍,順手把左大都尉的一萬精銳給幹掉了,可以說收穫不錯。
唯一遺憾的就是,讓左賢王逃掉了。
這就是戰爭,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完全按照構想發展,那不是戰爭,那是小說,只有小說家筆下的戰爭才是如此。
命令一傳下,各部收攏,向漢境開去。這次打了勝仗,漢軍士氣高昂,軍心大振,向漢境開進,就是回家,個個歡喜。
李廣、程不識、秦無悔、公孫賀、公孫建、馮敬和周陽聚在一起,一邊策馬而行,一邊研究這次問題出在哪裡。
“左賢王怎麼可能逃走呢?原委出在哪裡?”李廣兩道劍眉擰在一起,出現一個淡淡的“川”字。
這問題,眾人一路走一路商議,卻是沒有結果。他們把洩密、叛變、漏洞各種可能性都想到了,卻給一一否定了。
“百密一疏!百密一疏!”
周陽突然在馬上大叫起來,猛敲額頭:“我好糊塗!我好糊塗!竟然忘了此節!”
“大帥,怎麼了?”程不識忙問道。
李廣他們齊刷刷的盯著周陽,一臉的不解。
“我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性讓左賢王逃走,那就是左大都尉全軍覆沒的血腥氣和燒屍體的焦糊味!”周陽一臉的惋惜:“左賢王肯定派有哨騎,給他們查到了。”
“這……”
李廣他們徹底無語了。
這絕對是讓左賢王逃走的唯一可能了。可是,一萬具人屍和數千馬屍。這一燒起來,要想不臭,要想不在數十里外聞到,那是不可能的。
一場大戰下來,血腥氣在數十里外就能聞到,誰有那本事讓人不聞到呢?
“馮大人,你好糊塗!你怎麼不派人守在那裡呢?”李廣的快嘴很有名,和他的箭一般快,衝馮敬埋怨起來了。
“飛將軍說的是,是我疏忽!”馮敬使勁敲著額頭,砰砰作響。
此時此刻,不要說敲額頭,要是撞牆能撞得左賢王回頭,馮敬毫不猶豫的會去做。
“馮大人,這可是天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哎!”李廣真想好好落一通馮敬,可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誰會想得到?
血腥氣和焦糊味在數十里外都能聞到,即使要派人守,那得多少人?再說了,誰會想到一向不把漢人放在眼裡的匈奴竟然會望風而遁。
匈奴向來不把漢人放在眼裡,即使匈奴知道左大都尉全軍覆沒了。按理應該撲上來大戰。可是,左賢王性格謹慎,不願步左大都尉後塵,馬上開逃,這事,誰能想得到?
“飛將軍,別再埋怨馮大人。”周陽揮揮手,阻止李廣再埋怨下去。
程不識卻是另有說法:“大帥,這事我們要這麼想:數十年來,匈奴向來不把大漢放在眼裡,左賢王這一逃。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匈奴已經破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