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景帝重重拍在額頭上,仍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兒:“要不是你們如此篤定,朕真的難以相信。墨家弟子啊,那可是了不得的工師算師,數百年來,就沒有下過山呀,多少能人終老神農大山中呀!”
墨家弟子都是人才,要是能大用於世間,影響之大,可想而知。他們寧願終老山中,不願出山,著實讓人惋惜,景帝感慨無已:“朕駕臨墨家總院,好話說盡,大義說完,朕都放下帝王之尊,懇求他們下山,他們都不肯。當時,朕是氣惱無已,真想把他們殺了。細細一想,這都是人才,殺了太可惜,這才容他們活到今日。要讓他們下山,比推開泰山還要難,周陽,你是怎麼做到的?”
周陽還沒有說話,劉徹很是興奮的把周陽折服墨家弟子的事情扼要一說,景帝驚詫得眼珠差點砸在地上,死死盯著周陽:“周陽,你竟然通工算之道?這……”
周陽能打仗,會做人,要是再通工算之道,那就是全才了。景帝相信周陽了得,就是沒有想到,周陽竟然是如此了得的人才,直接石化了。
“皇上言重了,只是略知皮毛罷了。”周陽所知道的工算之道,在現代社會很尋常,可是,在漢朝那是驚人的天才了,這就是多了兩千年文明的效用。
“周陽會打仗,會工算之道,在歷史上有這樣的名將嗎?”景帝扳著手指著,擰著眉毛,思索起來。
“有一個!”晁錯接過話頭:“那就是前朝的名將蒙恬呀!”
“對!對!”景帝稱讚不已:“蒙恬為秦軍制了不少裝備,修建長城,就是出於蒙恬之手呀。哦,蒙恬可是把匈奴打得大敗呀。”
後面的話沒有說。那就是蒙恬能擊敗匈奴,周陽定能更進一步,擊破匈奴。
景帝沒有說,晁錯、劉徹都明白,二人微笑不言。
“先生此次出山,不能再用本名,委屈先生了。”景帝明悟之人,歡喜勁頭一過,馬上就想到緊要處了。
晁錯若是再用以前的身份做事,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晁錯只能改頭換面了。
“先生大才,應當派以重任。可是,先生的名號不能洩露,先生,你跟著張闢彊做事,可好?”張闢彊是知道晁錯的身份的,晁錯跟著他,是再好不過了。
“聽憑皇上處置。”晁錯也知道,他要麼跟隨周陽出征,要麼跟隨張闢彊,至於其他人,就會惹出事非來。
隨周陽出征,他倒是挺願意。只是他的年歲太大了,經不起鞍馬勞頓,跟著張闢彊做事,既能發揮他所長,又不暴露身份,一舉兩得。
“那好,傳張闢彊。”景帝衝門口吼一聲。
春陀在殿外應一聲,立即去辦理。沒多大功夫,張闢彊快步趕來,一進殿,看見晁錯。大是驚訝,愣怔了下,這才向景帝見禮道:“臣見過皇上。”
如今的張闢彊,朝服在身,威儀堂堂,極是不凡。
“坐下吧。”景帝一揮手,道:“先生此次出山,不再歸隱,朕是想,讓先生跟著你做事。你與先生極熟,跟著你,朕放心。”
“好啊!”張闢彊欣然領命,衝晁錯調侃起來:“我說穿青衣的,我歸隱你隱居,我入仕你出山,怎麼就甩不掉你呢?”
“那叫緣份!”晁錯呵呵暢笑,機智的回答。
看著兩人打趣,景帝、周陽、劉徹不禁莞爾。
墨家,鬼門,是戰國時代的兩大顯學,如今,他們湊到一塊了,實在是太難得了。就是兩派祖師墨子和鬼谷先生也沒有湊到一塊的經歷,兩派祖師是各執己見,各行其是。要是他們知道,他們的傳人在數百年之後竟然湊到一塊,不知道做何感想?
“你總得有個名號吧?我總不可能叫你穿青衣的?”張闢彊生性詼諧,一本正經的事兒,卻給他說得不乏調侃之意。
“這個……”晁錯微微一愣。他行走世間,人們總是稱他先生,而不名,他的真名真姓又不能公諸於眾,他還真沒想過。微一凝思,晁錯笑道:“就叫青衣人吧。”
“青衣人?”景帝眉頭一挑,品味起。
“不如叫青衣居士。”周陽有些嫌青衣人太土。
“青衣居士!”景帝擊掌讚道:“這個好!這個好!”
“的確是好!”張闢彊非常肯定。
“有勞大帥賜名號了。”晁錯對這個名號也是滿意。
“張闢彊,青衣居士出山,只是一樁。還有一件事,你得抓緊辦。”景帝眉頭舒開,眉毛根根向上翻,極是歡暢道:“墨家弟子悉數出山,願為大漢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