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勿慮,看過便知。”中年人提醒一句。
“打了勝仗一定是鴻翎急使傳喜訊。不是鴻翎急使,那……”景帝后面的話沒有說,誰都明白。那就是,只有打了敗仗,才這般低調報來。
接過竹簡,景帝的手都有些發抖,緊張得臉上都變了顏色。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竹簡掉了下來,砸在御案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景帝身子僵直,手指著竹簡,半天說不出話來,眼珠都無法轉動,好象竹簡是魔物似的,他中魔一般。
“可是敗報?”中年人大吃一驚,臉上變色,急急忙忙的問道。
“誰說是敗報?”景帝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的撿起竹簡,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歡喜,臉上的喜色越來越濃。
到最後,景帝把竹簡往中年人面前一推:“先生你瞧瞧,周陽好福氣,這種事他也能遇上!天吶,那可是秦弩呀!四千多架呀!”
景帝說得歡喜,幾乎是唱出來的,中年人卻是聽得不明所以,驚訝的看著景帝。他素知景帝為人,穩重之人,很少見到景帝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皇上,你說什麼?什麼秦弩,四千多架的?”中年人脫口問道。
“你看呀!你看呀!”景帝右手食指用力的指著竹簡。
中年人明白過來,拿起竹簡一瞧,立時變成了雕像,嘴巴張大,圓乎乎的,一臉的難以置信,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中年人驚訝中,景帝歡喜得踱起了步,越踱越快,彷彿在飛:“前朝名將蒙恬在河套之戰,也不過用了上萬架秦弩。周陽手裡一下子多出四千架秦弩,這一仗還會敗嗎?無論如何不可能敗了!朕之憂慮沒有了!好多事情,也該重新考慮了。”
略一停頓:“嗯,百越之事,就得另外謀劃了。傳周亞夫!”
“皇上,你的意思是要對百越改弦更張了?”中年人很是驚訝的問。
“沒錯!數十年來,大漢對百越都是示恩而不顯威,他們真以為大漢無力收拾他們。哼,做夢吧!”景帝眼裡閃著精芒:“北方無憂,朕為何不趁此機會,把百越問題給解決了,免得將來擊胡時,後院起火!”
“皇上深謀遠慮,在下佩服。可是,這秦無悔他們怎麼處置?”中年人有所顧慮。
景帝笑道:“就依周陽的處置,他們願保留前朝旗號,願自居於前朝遺民,隨他們的願便是。”
“皇上,萬一他們做出悖逆之事,那又怎麼辦?”中年人的顧慮不無道理。
“哈哈!”景帝卻是大笑:“先生過慮了,不會有此事。秦無悔他們掌握了那麼多的秦弩,那麼多的軍械,那麼多的糧草,他們若要仇視大漢,早就投到匈奴那裡去了。先生,你想想,這些東西一旦落到匈奴手裡,那會是什麼結果?將會給華夏帶來巨大的災難!”
聲音很高:“匈奴戰力最強的時候是秋高草肥之時,那時因為匈奴沒有精糧來餵養戰馬,只能等草黃時節。若是有了這麼多的精糧,匈奴的戰馬一年四季都是膘肥體壯,時時可以滋擾大漢。匈奴缺鐵少兵,要是有了那麼多的秦劍,戰力將會倍增。”
略一停頓,右手一握拳:“最可怕的就是這四千多架秦弩了。秦弩的威力極大,可射八百步,在秦弩面前,沒有什麼東西能存活。要是匈奴得到這四千多架秦弩,那後果還用想麼?匈奴只需要對著城門幾輪齊射,城池就會給攻破。雁門、雲中、代郡、定襄都守不住,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秦弩不僅僅可以用來打野戰,還可以攻城。對著城門齊射,要不了多久,城門就會失去作用。沒有了城門的阻擋,匈奴鐵騎就會湧入城裡,北方就會是血腥一片。
秦無悔他們沒有投入匈奴,而是堅守在河套之地,還有比這更好的說明嗎?
中年人心悅誠服:“皇上聖明!見事明快,在下佩服!”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大多是好聽的話,北方無憂之類。
沒過多久,周亞夫趕到,中年人避開,景帝笑呵呵的問道:“周亞夫,你可知朕叫你前來,有何事嗎?”
“這……”周亞夫微一沉吟,立時緊張起來:“皇上,可是陽兒打了敗仗?皇上,臣實在是想不明白,還請皇上示下。”
把周亞夫急急忙忙的傳來,除非是周陽打了敗仗,要周亞夫這員名將去收拾敗局。可是,景帝笑呵呵的,這又不象,哪有打了敗仗還歡喜的道理。
“你先看看這個吧。”景帝把周亞夫精彩的表情看在眼裡,有些好笑。
接過竹簡,周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