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斬首數萬。這一戰之後,西突厥也就滅亡了。
當時的唐軍,倚仗的就是騎兵、強弩、陌刀這三大利器。這三大利器,正是周陽所率漢軍的利器,鄒郢以五倍的優勢兵士是不可能取得勝利的。
可是,明白了又能怎樣?陡增煩惱罷了。
鄒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漢軍對閩越軍隊進行屠殺,那可是他的心血結晶,那是閩越賴以存在的力量。一旦給漢軍殲滅,閩越就不復存在了。
打到如今這程度,閩越軍隊註定是失敗了,閩越兵士哪敢戀戰,四散潰逃。
可是,他們是兩條腿,哪有四條腿的漢軍騎兵快捷,他們逃到哪裡,就有漢軍騎兵從後殺來。就是堂堂之陣,閩越軍隊都不是漢朝騎兵的對手,更別說潰逃中的閩越軍隊了,毫無還手之力。
周陽早就下達了不留一個的命令,漢軍兵士嚴格執行了這道命令,堅決屠殺,絕不留情。
若是從空中望去的話,只見崇谷之地,到處都是爭相逃命的閩越軍隊,到處都是追殺的漢軍,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血湖。
整個崇谷給鮮血梁紅了。
這是一幅壯烈的戰爭畫卷,而這幅畫卷的底色是鮮豔的紅色。
這是由陌刀、騎兵、強弩演繹死亡樂章!
二百八十九
隨著時間的推移。奔逃的閩越兵士越來越少,死傷越來越多。
鄒郢看在眼裡,一顆心直往下沉,他的畢生追求、他的夢想、他的心血……離他越來越遠。從閩王城出發時,他信心滿滿,完全可以憑藉兵力優勢,一舉而打敗漢軍,贏得他一統百越的時間。
可是,這才數天的時間,他夢寐以求的良機就不復存在了。他不僅喪失了數十年等來的良機,還使閩越處在了亡國的邊緣。漢朝數十年想收閩越而未收,不是不想,是時機不成熟。如今,他一敗,漢朝趁勢收了閩越,閩越也就滅亡了。
他就成了亡國之君!
自古以來,最讓人恥笑的並不是昏君,是亡國之君。亡國之君,最為人所不恥。
這一刻,鄒郢彷彿世界末日來臨似的,眼前發黑。手腳冰涼,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隨時會栽下馬來。
“大王,快走!”餘善策馬趕來,衝鄒郢大聲叫嚷。
“走!”鄒郢臉色慘然:“能往哪裡走?閩越沒了,孤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的好!”
猛的拔出腰間漢劍,就要朝脖子上抹去。慌得餘善忙把手中馬鞭一甩,纏住他的右手,左手一伸,奪下漢劍。
“大王,兵敗並不可怕,只要大王還在,閩越就有希望。”餘善急惶惶的吼起來:“閩越有的是山地、叢林,只要大王一心抗漢,找個山頭,樹起王旗,閩越百姓必是望風而從,大事可為呀!”
要是鄒郢不死,躲進深山中,扯起抗漢大旗,必然會有不少不甘心的閩越百姓相投。儘管如此,閩越也是大勢所去,成不了大事,可是,仍是能給漢朝製造不小的麻煩。
“事不可為,不可為了!”鄒郢不住搖頭,仰天一聲咆哮:“蒼天何其不公。為何不佑我閩越?”
聲間尖細高亢,極是刺耳,含有無限的悲涼。
一個人給逼得走投無路,仰首問蒼天的程度,實在是無能,要他不悲涼都不行。
“大王,即使事不可為,也不能這麼死去。”餘善眼中噴著怒火:“要死,也要讓漢皇不得安寧!要抵抗到底!只有這樣,才不為後世恥笑!”
鄒郢已經是亡國之君了,後人的恥笑不可避免。若是他就這樣抹了脖子,恥辱會加上一等。若是他不甘心,抗爭到底,後人提起他,多少還會說一聲此人有骨氣,寧死不屈。
雖然恥辱仍是不免,總比如此死去要強。鄒郢眼中厲芒一閃,咬牙切齒的道:“劉啟,你敢滅孤的國,孤定讓你不得好死!”
“快走!”餘善一馬鞭抽在馬屁股上,戰馬嘶鳴一聲。撒蹄便奔。
“鄒郢休走!”
君臣二人還沒有奔出多遠,就給一隊手執陌刀的漢軍攔住了。
打到現在這種份上,閩越軍隊潰不成軍,漢軍沒必要再以嚴整的陣勢來廝殺,早就分散成很多小隊,分頭追殺。
這支陌刀手中有兩個人的個頭特別高大,正是衛青和張通。
二人揮著陌刀,好似下山猛虎,對著鄒郢就衝了上去,手中的陌刀高高舉起。雖然沒有沒劈下,望在鄒郢和餘善眼裡,彷彿那是死神的鐮刀似的,充滿著恐懼。
陌刀上的鮮血不住滴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