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遷急急惶惶,好象天塌了似的,氣喘噓噓的衝了進來。
“遷兒,何事驚慌?”劉安眉頭一挑,頗有些不悅。今日之喜,遠甚他事,他的興致很少有如此之高的時候,劉遷衝進來,叫得急惶惶的,那不是掃興嗎?
“父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劉遷喘著粗氣,稟報道:“睢陽傳來訊息,睢陽城破了!”
“睢陽破了?”劉安眉頭一挑,根本就不信:“遷兒,休得胡言!睢陽是天下有名的堅城,怎麼會破?吳楚數十萬大軍,歷時數月都沒有打下來,周陽區區數萬人,能這麼快打下來?遷兒啊,這送訊息的人,總有些人別有用心,愛送點危言聳聽的訊息,你得學會辨別真偽,哪些可以信,哪些不能信,要做到心中有數。”
說到後來,竟然教訓起了劉遷,還語重心長,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兒。
這話說到淮南八公心裡去了,不時點頭贊同,看著劉遷的樣兒有些不屑,這個世子,如此不諳事,怎麼做世子?
“父王,如此大事,誰敢亂報?”劉遷急了,聲調很高:“孩兒接報之後,也是不信。可是,一連七次相同的訊息,孩兒不敢不信了。就算有人危言聳聽,總不能這麼多人造偽訊?”
“真是七次?”劉安端著酒杯的右手僵在了空中。
“父王,眼下已經有八次,九次了。”劉遷很沒好氣。
“啪!”劉安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酒水撒了一地。
“不好,快,派人去把書信追回來!”劉安猛的跳起來,聲嘶力竭的吼起來。
睢陽已破,他所圖之事已經不可為。若是這些書信落到諸侯王手裡,難保沒有人邀寵獻媚,交給景帝。那樣的話,他的末日就到了。
……
閩越,閩王宮。
閩越王鄒郢正和其弟餘善在計議大事。
“郭大俠不愧是江湖有名的俠客,一道江湖令傳下,就有那麼多的朝臣遇刺,要不是主父偃處置得宜,還不知道死多少呢。”鄒郢眼睛放光,大是興奮:“朝臣死得越多越是對我們有利!最好是梁王結連諸侯作亂,鬧得天下不寧,漢皇窮於應付,到那時,孤的大事就成矣!”
“大王好算計!”餘善笑著道:“依臣看來,梁王這次必然作亂。這麼多的大臣死傷,漢皇要是不處置梁王,朝中大臣就會辭官而去,朝中一空,誰還會為漢皇奔走效力?漢皇這是不得不處置。可是,梁王性格剛毅之人,他會屈服嗎?肯定不會!他會依據睢陽城堅守,睢陽城之堅固,聞名天下,漢皇就算派出十萬,二十萬大軍也是無可奈何。”
“只要此事拖下去,大漢必然陷於混亂之中,沒有三五年難以平息。”鄒郢興奮的站起身來道:“三五年時間,足夠了!足夠孤掃滅南越和東甌!只要百越一統,孤的實力就會大增,即使漢皇平定了諸侯之亂,派出大軍殺來,孤有何懼?”
“大王此言差矣!”餘善很不贊同鄒郢的看法。
“哦!”鄒郢大是意外,眼中精芒閃動,打量著餘善,問道:“此話怎講?”
“大王,三五年以後,漢皇他還能派得出兵嗎?”餘善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大王,你忘了匈奴?”
“對對對!”鄒郢恍然大悟,笑得一張嘴哪裡合得攏:“三五年後,匈奴的傷口已舔好了,捲土重來,到那時,漢皇忙著應付匈奴,哪能派兵前來對付孤!就算孤鬧得再厲害,他也不敢派兵,還得派人好言安慰。到那時,孤的胃口就不止如今這般小了,一定要讓漢皇付出讓孤滿意的代價。”
三五年後,匈奴恢復過來,一定會捲土重來,洗雪前恥。到那時,漢匈大戰必是規模空前,爆發驚天大戰。要知道,殲敵一萬,自殞八千,即使漢朝勝了,也會傷亡不小。
而閩越,若是滅了南越和東甌,實力會增長很多。對漢朝來說,南方出現一個新的威脅。為了與匈奴大戰,漢朝不得不結交閩越,以免他扯漢朝的後腿,漢朝要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的高,是很高。
“大王,與其要漢皇的錢財,不如要漢皇的土地。”餘善笑得很奸,眼中精光閃動:“到那時,我們趁漢朝與匈奴大戰之時,出兵江南,把吳國江南之地收入版圖,豈不更好?”
“極是,極是!”鄒郢不住擊掌:“收了江南吳國舊地,就可以準備收淮南之地了。淮南之地,那可是富饒之地,當年楚國的糧倉。有了淮南之地,我閩越將會更加強大。”
在當時,江南的開發程度並不高,算不上經濟發達地區。其重要性,遠遠不如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