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死上百漢軍,不太可能。
現在,他終於相信了鄒高的話,就是有些晚了。
“看好了?看好了就回去,大帥在等著你呢。”李廣語氣冰冷。
在戰場是越看越心驚,餘善好象在鬼門關徘徊似的,巴不得早點離開。一聽這話,拉轉馬頭,朝來路馳去。
李廣一拍馬背跟了上去。
回到浦城,在李廣的帶領下,餘善來到帥府。一進帥府,只見周陽跪坐在正中,朱買臣以及眾將跪坐兩廂。
程不識、公孫賀、公孫建、秦無悔他們個個神態威猛,殺氣騰騰,在戰場上練就的氣勢全部放開,宛如一頭頭兇獸,很是駭人。
餘善看在眼裡,驚在心頭,目光落在周陽身上。
今天的周陽,並沒有著戎裝,而是一身的燕居之服,輕鬆異常。面如傅粉,一個俊面少年郎,哪裡想得到,他就是打得匈奴五十萬之眾灰飛煙滅的周大帥。
“餘善見過大帥!”餘善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失禮,忙上前一步,衝周陽見禮。
“免了!”周陽手一揮。目光停在他身上,問道:“鄒郢派你來是當說客的吧?他是要你說得我退兵,我沒猜錯吧?”
“呃!”餘善還沒有說話,就給周陽道破了,這事不好辦了,餘善一陣心驚,嘴裡發出一陣磨牙的聲音。打起精神,陪著笑臉道:“大帥明鑑,在下正為此事而來。先祖搖追隨高祖平定天下,高祖念先祖略有寸功,賜先祖為閩越之王。數十年來,閩越一直小心侍奉大漢,並無錯失,不知道大帥何故加兵?”
閩越雖是百越的一部分,與南越並不相同。秦末戰亂時,趙佗塞斷了五嶺通道,秦軍沒再返回中原。而閩越的部族酋長搖,曾助劉邦平定天下,積有戰功,漢朝立國之後,劉邦就封搖為閩越王。
“真的是沒有過錯?”周陽眼睛一翻,眼中精光四射,適才的恬適之慨一掃而光。
“大帥明鑑!”自家事自家清,鄒郢哪敢否定。
“哼!”周陽冷哼一聲,質問起來:“數十年來,你們閩越最不安份,不是起兵攻擊東甌,就是起兵攻打南越,把朝廷放在眼裡了嗎?劉濞的世子劉駒。是鄒郢座上佳賓,為害大漢,你們怎麼不把他交給朝廷呢?”
“大帥誤矣!劉駒隱姓埋名,大王一時不察,這才誤把劉駒當作好人,實是罪過!”餘善趕緊否決。如今,漢朝大軍壓境,若是再給周陽找到籍口,那就一切都完了。
“你竟敢當著我的面說瞎話!”周陽右手重重在短案上一拍,發出“砰”的一聲響,餘善給嚇了一大跳,彷彿那一拍不是拍在短案上,而是拍在他的心坎上似的。
“鄒郢和劉濞結為異姓兄弟,他連劉駒都不識得了?你這話,誰會信?”周陽眼中光芒閃爍,緊盯著餘善。
周陽並沒有把氣勢放開,餘善也是有些禁受不住了,感覺周陽的目光就象利劍一般,直刺他心窩。
“……”
劉濞與鄒郢是結義兄弟,這事傳遍天下,誰也沒法否認。鄒郢能不識得劉駒嗎?餘善無言以答。
“劉駒這事,大漢念在閩越有功的份上,不予追究。鄒郢不僅不感恩,反倒變本加厲,這次竟敢收留郭解,你還有何話說?”周陽沉著臉,盯著餘善。
郭解可比劉駒危險一百倍,一旦給周陽認定,打得血流成河,漢朝也在所不惜,這事得趕緊否認。餘善一邊轉念頭,一邊道:“大帥誤矣!郭解並未到閩越!若是郭解敢到閩越,一定把他交給大漢!”
“你還敢狡辯!”周陽厲喝一聲。彷彿一個炸雷鳴響於耳際,餘善不由得一個哆嗦,暗想難道周陽找到證據了?這不太可能,此事一定不能承認,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認。
“舉頭三尺有神明,蒼天不可欺!”周陽的話有些人讓人想不明白,郭解逃亡之事和神明有什麼干係?
就在眾人奇怪之際,只聽周陽道:“我和你打個賭,若是郭解沒在閩越,我把我的人頭給你!若是郭解在閩越,你把你的人頭給我!你若同意,我們就請人作法事,請蒼天作證!”
對現代人來說,起誓不當一回事。對於當時的古人來說,那是不可逾越的禁忌。郭解明明就在閩越,餘善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打這個賭,一張嘴直接變成了圓形。
“敢,還是不敢?”周陽催問一句。
餘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他萬分不想承認這事,可是,他又不敢打賭,只得道:“大帥,這又何苦呢?”
“你心中有鬼!”李廣冷斥一聲。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