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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身上掃過。

“參見皇上!”群臣見禮。

“平身!”景帝右手一揮,袍袖生風,呼呼作響,極有威勢。

“謝皇上!”群臣謝過恩,站了起來。

“都坐下吧!”景帝站著,並沒有坐。他不坐,群臣也不敢坐。他開了金口,就是恩旨,群臣謝過,坐了下來。

群臣跪坐在矮几上,打量著景帝,只見景帝與以往大不相同,渾身透著一股輕鬆勁頭,長城大捷的喜悅仍在。

“朕看,你們人人帶著笑臉,一張嘴樂呵呵的,跟那盛開的百花差不多。”景帝調侃起來了,話裡透著輕鬆。

“呵呵!”群臣一陣轟笑。

“這都是周陽鬧的吧?”景帝盯著群臣,笑道:“打了勝仗與打了敗仗,就是不一樣。以往,一聽到匈奴犯邊,擄掠屠戮,你們一個個的,臉就白了,張口閉口,說什麼匈奴來去如風,今日在東,明日在西。”

文臣們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而武將們卻是高昂著頭顱。

“你們中還有人說,與匈奴作戰,就是與影子作戰,即使大漢壯如牛,能打得著影子嗎?”景帝的目光似有意似無意,在許昌身上一掃而過:“今日,你們還有誰這麼認為的?說呀!”

文臣們的目光匯聚在許昌身上,而武將們卻是笑道:“匈奴不是影子嘛!”

幸災樂禍之意非常濃烈了,許昌恨不得出現一條地縫,立時鑽了進去。以前,聽別人引用自己這話來論戰,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是,如今聽來,卻是讓人刺耳,讓人羞愧,讓人無地自容……

景帝略一停頓,接著道:“你們樂也樂了,歡喜也歡喜了。你們也該做點事了。你們所知道的勝利,不過是奏章上的,不過是鴻翎急報上的,與實戰相差太遠。今日,我們君臣不說他事,專言此戰之悲壯。竇嬰!”

“臣在!”竇嬰應道。

“你把你在邊關看到的,聽到的,都說給他們知道。”景帝大手一揮,坐了下來。

“諾!”竇嬰應一聲,輕咳一聲,略一整理思路,開始講說在邊關的所見所聞。

他才思敏捷,口齒便給,一一道來,動聽之極,讓人如處戰場,彷彿參與當日之戰似的。

景帝已經聽過一次了,再次聽到,依然動容,情緒隨著竇嬰的講解而變化,或喜或悲,變化不定。

群臣的反應就各不相同了,武將聽得熱血如沸,緊緊的握著拳頭,眼裡含著淚花,胸膛急劇起伏,恨不得立時殺上戰場。

而文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有人搖頭嘆息,有人不住喃喃低語,有人擺出一副慘不忍睹之樣,有人以手捂面……表情之豐富,堪稱表情大匯聚了。

竇嬰見到的當日情景浮現在眼前,越說越激動,等到說完,已是淚流滿面,泣下沾襟。

他說完,宣室殿裡沉默了,沒有人說話。

“許昌,竇嬰所言是否屬實?”久久之後,還是景帝率先打破沉默。

許昌心頭一跳,景帝如此問,那是要拿他出醜,忙道:“稟皇上,魏其侯所言屬實,大戰之後,邊關慘象,讓人不忍卒睹。”

不是不忍卒睹,是他膽兒小,嚇得躲到一旁,不敢象竇嬰那般四下裡察看。可是,他好意思說出來嗎?

“你們或搖首嘆息,或喃喃低語,或掩面而泣,或憤憤然,朕就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景帝的目光落在一眾文臣身上:“你們一定是在想,打仗這麼慘,殺這麼多人,真是殘暴不仁,朕有沒有說錯?”

漢朝破擊匈奴,是天經地義的一場戰爭。可是,在當時,就有不少讀書人搖唇鼓舌,說那是殘暴不仁,對匈奴應當施以王道教化。漢武帝曾把一個頑固的讀書人派去守邊,要他去教化匈奴。這個讀書人信心滿滿,滿以為可以大施王道教化,結果卻是沒多久就給匈奴砍了腦袋,成為千古笑柄。

朝中大臣就有不少人如此想,一聞是言,驚疑不定,不知景帝如此說話有何用意。

“你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當匈奴砍百姓人頭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說殘暴不仁呢?”景帝的聲調有些高,眉梢兒一揚:“誰要是還以為這是殘暴不仁,那好啊,匈奴還多的是,還龜縮在漠北呢。朕就派他去大施王道教化,教化匈奴。你們誰願去?”

王道教化不過是好聽的屁話,對匈奴,刀劍才是最管用的,文臣哪裡敢應承,個個乖覺的閉嘴,低眉順眼。

以往,一聽提起匈奴,這些文臣就說匈奴如何如何了得,不可戰勝,象今天這鴉雀無聲,還是第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