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軍越是疲憊,匈奴衝出去的可能性更大,軍臣單于、伊稚斜、中行說三人放心不少,專心檢視起來。
……
“呼嚕嚕!”
鼾聲四起,響成一片,比起炸雷還要響亮,出自漢軍的帳幕裡。
周陽的帥帳中,幾個火堆燃得正旺,周陽頭枕追風駒肚腹,睡得正酣,一眾親衛人馬相擁,發出驚人的鼾聲。
“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李廣一頭鑽了進來。
“飛將軍,你來了?”李廣把帳幕裡的情形略一打量,搖搖頭,正待說話,周陽的問話聲就響了起來。
“大帥,你醒了?”李廣很是詫異。
“你的腳步聲一響,我就醒了。”周陽坐起身,扭動脖子,很是舒暢的問道:“可有軍情?”
“大帥,發現單于。”李廣大拇指一豎,讚道:“大帥,還是你高明,要五萬弟兄歇息,養精蓄銳。以我看,單于是來檢視情形的,他很可能要在我們合攏之前突圍。”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是以我才要五萬弟兄們先歇著,養足精銳,準備攔截匈奴。”周陽站起身,做個擴胸動作,倍感舒暢的道:“睡一覺,精神頭足多了。可你飛將軍,卻是一日一夜未睡了,眼睛通紅。你這麼大的年紀,能受得了?”
“大帥放心,只要能打敗匈奴,莫說一日一夜不睡,就是十天十夜也不是問題。”李廣重重拍著胸口:“大帥是統帥,你身上的擔子比泰山還要重,得時刻保持清醒,讓你歇著,比什麼都重要。”
昨晚上,周陽決定撤下五萬漢軍歇息時,就要李廣歇息,周陽來警戒,李廣說什麼也不願意,周陽拗不過他,只得先歇著了。
李廣雖然疲憊,卻是精神抖擻,想來不會有事,周陽不由得大是放心:“起來了!”
親衛給周陽的吼聲驚醒,揉著眼睛爬了起來。這一覺不過睡了兩三個時辰,雖說對漢軍的幫助很大,卻是沒有歇透。可是,眼下沒時間了,只能這樣。
“你們去傳令,要弟兄們起來了!準備應戰!”周陽大聲下令。
“諾!”親衛轟然相應,出了帥帳,自去傳達軍令。
“走,去瞧瞧!”周陽出了帥帳,騎上追風駒,與李廣一道,趕去檢視。
一路上,只見疲憊的漢軍依然忙碌不停,正是在他們的努力下,城牆的進展非常順利。
二人趕到單于出現的地方,軍臣單于早已換了地方,好在李廣派兵士盯上了,周陽得報,趕到地頭,遠遠就看見軍臣單于、伊稚斜和中行說。
“那個閹禍!”一見中行說,李廣就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他,匈奴安得如此橫行?”
匈奴之所以越來越猖狂,軍臣單于妄圖進入中原,攻入長安,就是因為中行說,他了解漢朝內情,讓匈奴掌握了漢朝的情形。
“單于!”周陽一雙眼中精光暴射,死盯著軍臣單于。
“那是周陽!周陽來了!”伊稚斜手中馬鞭一揮,指點著周陽,牙齒咬得格格響。正是因為周陽,匈奴才一敗再敗,敗得不可收拾。
軍臣單于瞪圓眼睛,打量著周陽,沒有伊稚斜那般氣憤,大是欣賞:“周陽是個人物,了得!了得!”
“大單于,你還誇他?”中行說有些不太贊同。
“我既恨他,又欣賞他!”
軍臣單于說出一句充滿矛盾的話:“在周陽統兵以前,大匈奴橫著走,漢人不過豬狗爾,任由大匈奴的勇士宰殺!雖然殺得痛快,卻沒多大意思!自從周陽統兵以來,大匈奴敗仗不斷,讓大匈奴吃足了苦頭,本單于痛恨周陽,可是,於他的才情卻是不得不服氣呀!本單于縱橫一生,除了周陽,敗在誰手裡過?”
這就是敵人,既恨,又是欣賞。
“大帥,我調集一些人,衝上去,活捉單于!”李廣想起數年前差一點活捉單于一事,大是不甘,興奮得一雙眼睛裡噴出了紅光。
“活捉單于?”周陽搖頭,道:“飛將軍,這是我們的夙願,可是,眼下沒機會。”
“就這麼一點距離,怎麼會沒機會?”李廣很不甘心,當年之事,讓他把腸子都悔青了。
他的話音剛落,只見軍臣單于一揮手,說聲走,率領親衛回到匈奴人潮中。就算周陽出動大軍,要想活捉單于,也是不可能了。
“這個單于,真狡猾!”李廣萬分不甘,狠狠一握拳頭。
“他回去,準備突圍了,我們也得準備了。”周陽一拉馬頭,追風駒朝來路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