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抓住稻草一般。
不僅軍臣單于如此表現,就是伊稚斜,還有一眾大臣,誰個不是如此?
“大單于,要解眼下危局,並非無策。”中行說的話才一出口,軍臣單于一眾君臣長吁一口氣。他們對中行說是信服的,中行說說有辦法,肯定有辦法。
“快說!快說!”一片催促聲響起。
“大單于,你請看。”中行說右手朝山下一指:“中間是我們的大軍,那裡是牧民,漢軍在外面。周陽用心何其毒辣,他這是把大匈奴的牧民當牛羊一樣驅趕過來……”
“周陽好狠毒,他竟然要讓大匈奴的子民自相殘殺!”軍臣單于雙手緊握成拳,握得格格響。這種大混亂,必然死傷無數,死上幾十萬人不會有問題,軍臣單于儘管殺人如麻,也是忍不住一陣心悸。
“大單于英明!”中行說讚一句,話鋒一轉,道:“這僅僅是周陽一個不重要的用心,周陽真正的用意便是用大匈奴的牧民來擠佔大匈奴勇士的地界。大匈奴的勇士自小生長在馬背上,全是騎兵,要是沒有足夠的地方,就沒法馳騁,就發揮不出威力。”
騎兵必須要有開闊的地勢,足夠的空間,才能發揮出威力。驅趕匈奴牧民,讓匈奴牧民來擠佔匈奴大軍的空間,這絕對是一著妙得不能再妙的高招。
“格格!”軍臣單于嘴裡發出一陣咬牙聲,問道:“你說,要怎樣才能發揮出大匈奴勇士的威力?”
“大單于,容奴才講個故事。”中行說微一沉吟。
“講故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講故事?”軍臣單于右手按在刀柄上,狠狠的瞪著中行說,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他竟然還要講故事,誰能不著惱?
“你真會挑時候!”伊稚斜一向對中行頗多賞識,仍是忍不住喝斥一句。
“大單于,這故事一說,大單于便知如何做。”
中行說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埋怨似的,自顧自的道:“在春秋之際,楚國和晉國是天下最強的霸主,兩國經常發生戰爭。楚軍趁著天未亮之機,突然殺到晉軍寨前,列開陣勢,準備大殺一場。晉軍給堵在營地裡,軍隊無法列陣,不能應戰。晉軍把帳幕拆了,把軍士做飯的灶拆了,就有了足夠的地界。晉軍用此奇策,打敗了楚軍。”
“你這奴才!你心情真好,這時候還講春秋時的舊事……”軍臣單于惱火的斥罵起來,一句話未罵完,倏然住口,額頭上的冷汗象水一樣滲出來。
“嘀嗒!嘀嗒!”
冷汗滴在冰雪上,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軍臣單于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壯碩的身軀猶如風中落葉一般,不住顫抖。
中行說,伊稚斜,還有一眾大臣,冷汗滴下來,發出“嘀嗒”的聲響。
中行說的計策,就在那個故事裡面,他們不會不明白。這計策不要說執行,就是想想,也是讓人從骨子眼裡感到冰涼,個個慘白著一張臉,強撐著才站穩!
三百八十九
中行說講的是春秋時候的一次著名戰役,晉軍正是用此法打敗了楚軍。當然,中行說在此時講這個故事,是意有所指,那是在暗示軍臣單于。
匈奴只有火堆,沒有灶,自然是無灶可拆。在灶之外,匈奴還有帳幕,可是,為了早點去打漢朝,匈奴早就把帳幕收拾好了,此時的龍城下,除了人馬,再無別的東西。
匈奴大軍要想擁有足夠的空間,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拆人”了,就是殺死匈奴牧民。
中行說這一計策雖然很殘酷,卻不失為眼下最好的計策了。三四百萬人馬擠在龍城,密密麻麻的,匈奴大軍馳騁的空間早就給擠佔了,匈奴騎兵無法馳騁,不能發揮出威力,除了殺光匈奴牧民外,再也沒有辦法獲得足夠的空間。
匈奴除了騎兵還是騎兵,非常單一的兵種,空間對於他們來說極其重要。若是漢軍遇到這種情況,可以不用騎兵,還有步兵和弩兵可以使用,怪只能怪匈奴的兵種太單一了。
至於匈奴下馬來砍殺,那就不是匈奴了。在戰場上,沒有了馬匹,匈奴沒有什麼戰力,馬匹是必須的。
匈奴之所以橫行,就在於匈奴是騎射嫻熟的騎兵,敗也是敗於此,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是不得不為。
若是隻殺十萬,二十萬,甚至三四十萬,情勢所逼,軍臣單于不會猶豫,會立即下令執行。屠殺自己的同胞,保全匈奴的延續,這種事匈奴又不是沒有做過,數年前,長城大敗後,軍臣單于就下令屠殺了數十萬老弱。
可是,集中在龍城的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