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站在最前列。在陌刀手之後的是弩陣,一架架強弩,矗立在地上,散發著兇惡的氣息,賽似遠古兇獸。矢道上的弩矢,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異常駭人。
軍陣兩旁是漢軍的騎兵護衛著,人歡馬嘶,一派肅殺之氣。
“難道周陽料準本單于要從南方突圍?”軍臣單于打量著漢軍的軍陣,不由得驚疑起來。
他的想法很快就給證實了,只見漢軍陣出馳出一將,馳著一匹神駿的戰馬,不是追風駒還能是誰?追風駒,曾是軍臣單于的座騎,一見之下,軍臣單于的鼻子差點歪到一旁了。
馬背上正是周陽。周陽身著鎧甲,腰懸環首刀,鐵兜鍪夾在胳肢窩裡,策馬而來,威風凜凜,氣度不凡。經過無數次戰場洗禮,如今的周陽,自具一股生殺予奪的威勢,讓人一見之下,不由得心神一凜。
“單于,周陽在此恭候多時了!”周陽一拉馬韁,追風駒停了下來,大聲譏嘲軍臣單于:“你以為你聲北擊南,我就料算不準?”
聽著周陽的譏蔑之言,軍臣單于腦袋中嗡嗡直響,彷彿給雷霆劈中一般。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想到,周陽料在頭裡,在這裡等著他。
就在軍臣單于震驚之際,只聽周陽聲若雷霆:“單于下馬受縛!饒你不死!”
三百九十八
“下馬受縛”這話,對於單于來說,那是天大的侮辱,堂堂匈奴的單于落到這一步,那是何等的恥辱!在匈奴歷史上,有幾個單于經歷過如此侮辱?
數年前的長城大敗,他給李廣追得走投無路,就聽李廣吆喝過。事隔數年,再次聽來,軍臣單于的耳畔,就如千個萬個驚雷炸響,哪裡還能坐得住,壯碩的身軀搖搖晃晃,隨時有可能從馬背上栽下來!
“周陽真料準了?”伊稚斜和中行說一臉的難以置信,周陽也太厲害了吧,連這都算得準,此人之才,非同小可。
其實,這也不難料算。直接往北突圍,一旦成功,匈奴可以直接逃入大漠深處,這是匈奴最盼望的事情。可是,從北方突圍,很容易為漢軍堵截。反其道而行之,從南方突圍,就能起到出其不意,攻其無備的奇效。
以軍臣單于的才智,他不會想不到這點,周陽在南方等候,沒什麼難度。
“大單于,我們怎麼辦?打,還是不打?”立即有大臣心驚膽顫的問道。
周陽堵在南方,漢軍嚴陣以待,此時若打的話,無異於撞槍口,一眾大臣臉上變色,適才的得意蕩然無存了。
“打!能不打?”軍臣單于長吸一口涼氣,努力鎮定心神,沉聲道。
“大單于,我們要不要從別的方向突圍?”一個大臣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問道。
“士氣可鼓不可洩,我們原打算從南方突圍,若是調頭,會引發混亂不說,還會打擊士氣,只有打了!”軍臣單于很想換個突圍方向,可是,在戰場上,要換方向哪有那麼容易,會引發嚴重的後果。
混亂他倒不怕,匈奴已經夠亂的了,再亂也亂不到哪裡去了。要是打擊士氣的話,那就完了。他好不容易激勵了一些士氣,若是遭到打擊,匈奴士氣低落,一切都是泡影。他明知會遭到漢軍無情的屠殺,仍是不得不下令進攻。
“大匈奴的勇士:我們面前,是可惡的漢人!在可恨的漢人背後,是大匈奴的大漠!”軍臣單于揮著彎刀,大聲訓話:“殺光漢人,回到大漠!用漢人的鮮血,為大匈奴的勇士鋪就一條大道!”
“烏特拉!”軍臣單于手腕一振,一道漂亮的刀花閃現。
“烏特拉!”在這種情形下,還追隨軍臣單于衝殺的匈奴,都是堅韌過人,膽量極豪的勇士,他們並沒有因為面對漢軍的堵截而畏懼,無不是揮著彎刀大吼,眼裡射出野獸般的光芒,死盯著漢軍。
“大匈奴的勇士們:為了大匈奴的榮耀!為了大匈奴的延續!為了我們的子孫,衝啊!”軍臣單于一拍馬背,率先衝了出去。
他身材高大,極是壯碩,神態威猛,這一衝鋒起來,就象天神臨凡一般,威風凜凜,自具一股凜然之氣,匈奴看在眼裡,無不是振奮異常,大聲吼著“烏特拉”,拍馬馳來。
“隆隆!”
如雷般的蹄聲驟然響起,數萬匈奴揮著彎刀,吼著萬歲聲,義無反顧的衝了上來。處在如此險惡的情形下,不需要多高的才智也是想得到,匈奴到了危急關頭,他們表現出了應有的勇氣。
“嗯!匈奴並不如書中所說,打勝了一擁而上,打敗了一鬨而散,還是有堅韌之輩!”周陽騎在追風駒上,打量著排山倒海般衝